“严黍,你说。”
教导主任先问了苦主。
严黍头上的水还没干,披着父亲的一件外衣,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。
他接到希桐和自己父亲都要杀人似的眼神,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,“我哪儿知道希桐什么神经,今天之前我都没见过他!”
“他叫景明把我喊出去,当着所有人的面拿水管子对我喷水!
还莫名其妙地打人!”
严父心疼地抱住了自己的儿子,“老师,您都听到了,这种学生绝对不能留,长此以往,谁还信任路易斯顿的校风校纪?”
“你再好好想想。”
希桐微笑着道,“你之前真的没见过我吗?”
“我…我不认识你!”
希桐那张脸在严黍眼里,现在跟恶鬼的青面獠牙也差不了多少了。
“小小年纪不学好,你还威胁我儿子?”
严父眼神一凛,对着教导主任说道,“开除,必须开除,不仅如此,我要宁城所有的学校,都不准收这么一个品行不端的学生!”
“我再问你一遍,我真的是‘莫名其妙’地喷你吗?”
希桐问,马上就高考了,严父这一手不能说不恶毒,这种毁人前途的法子,实在狠辣。
“谁知道你怎么想的!
精神病!”
严黍抓紧了父亲的衣摆,大吼道。
“好了。”
希桐拦下想要打圆场的慕沂雩,他打开手机,放出严黍满口的污言秽语,期间夹杂着希桐平静的追问,教导主任一时都不知道哪个是受害者了。
这小子好歹毒的心思,这是早有准备啊。
严父眼中流露出几丝提防,要不是早打算好了打上门来,怎么会准备录音?
这算是错怪了希桐。
他只要动动念头,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录像录音都能保存下来,用得着提前准备?
他关掉录音,面向教导主任,“您都听见了,严黍同学一直以来都在挑拨我的弟弟,离间我们一家人的感情,实在是心思歹毒,我看不应该留在路易斯顿的人应该另有其人。”
“夫人,您也别急着反对。”
希桐抬起一只手,“不知道王浩昆这个名字,您听过没有?”
“王浩昆…我不认识!”
严父想了想,脑海中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名字,他直接否认,“你别在这儿东拉西扯,这和你欺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?”
“有关系,有很大关系。”
希桐没有继续解释,“离集团和贵公司一向是竞争关系,我可以合理怀疑,贵公子对我们一家的攻击不是空穴来风,是想惹得我们一家家宅不宁,手段下作。”
“少戴高帽。”
严父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,他心思一转,已经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他咬死了是小孩子打闹,“我们家孩子从小性情纯良,在家里连只鸡都不会杀,希同学,你拿这种心思揣度他,是不是有点太…”
“夫人说笑了,别说是贵公子了,现在的孩子有几个是会杀鸡的?”
希桐反唇相讥,“要不您看看再说话吧。”
他打开了一个视频,递到几人面前,赫然是严黍在教室里开着小差,他单手撑着脸手里转着一支花里胡哨的笔,他的视线看着景明的后背,似乎想到了什么,兴致盎然地笑了。
他趴在桌上写了什么一个纸团,隔空丢给了一边的刘桑,刘桑将信将疑地打开,看清了纸团里的字,回头看向严黍。
严黍冲他比了比拳头,刘桑才不情愿地起身,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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