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片能够被称为剑刃的部分在阳光下反着诡异的光。
如今,于景一在看着这柄看上去并不如何像圣剑的铁片时,内心都能由衷地将它作为某种蒙尘的明珠而看待——现不了它的高雅是他自己的问题,而不是剑的。
像这样一柄能为于景一带来莫名力量的圣剑,当然有其至高无上的地位,足以被于景一列入自己本就丰沛的库藏之中好好保存。
它的地位即将越那一柄被不小心分解掉的暗铁剑,与贯虹之槊和斫峰之刃作为同样的美丽废物被永久保存。
恰逢下午,风从于景一与温迪的背后传来,正向着远处山崖的末端飘去,天与地恰恰就在崖边被一分为二。
湛蓝的天与翠绿色的地面相接,在中间留下一道被树啃食得有些扭曲的浪线。
于景一与温迪正蹲在一丛灌木里。
这丛灌木离遮蔽住两人身躯的目标显然还有一定距离,即便他的手臂已经与温迪的身躯亲密相接,她的体温已经自接触处传来,依旧能现还有不少身体部位裸露在灌丛之外。
于景一紧盯着地面,温迪的小皮鞋尖端从几棵不规律地生长着的灌丛根部探出,正被枝条划得不再那么明亮无暇,露出几道因勾着脚趾而显现出的短细褶皱。
远处,遗迹守卫行进的声音规律地传来。
如同火车行进时,车轮与轨道相摩擦时永不停歇的巨响,它就那样一声声响起,连距离都未变动太多,在石制的祭坛里来回绕着圈,像是某种古老的祭拜仪式。
于景一眯着眼,意识到连石壁上青苔与裂缝的痕迹都清晰可见,这一切远不止于公式模板化的贴图,令他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。
甚至连这只遗迹守卫的点位,也是于景一极为熟悉的。
在它未被唤醒时,本应一直背靠着远处的石壁坐着,像是一具失去动力源的尸体。
仅仅在靠近时,耗费两秒钟的驱动后,才能回复原本的模样。
他的目光缓缓上移,瞥到远处,高高升起的属于丘丘人的莫名建筑,它们联合蓝色与绿色的樟木和柏木,形成一道错落有致的城墙。
于景一深吸了一口气,以平常的音量询问道:“所以,既然离遗迹守卫还有这么远,为什么我们要蹲在这里?”
“这不是你提议的吗?”
温迪一愣,“如果有把握的话,我随时都可以记录你的尝试。”
灌木几乎是常规意义上每个rpg游戏都会有的无敌点位,但面对这种识别能力并不十分先进的遗迹守卫,似乎并不需要用到这一点位。
至于这只遗迹守卫为何没有保证原本的站位,那还要提到另一个故事——
……
早在二十分钟之前,于景一与温迪一同来到望风角时,这片洼地就已经映入了他们的视线。
于景一握着剑,胸中满是热血青年漫主角常有的豪情壮志,怀抱着“不战胜遗迹守卫绝不回蒙德城”
这样的英勇信念,高高举起剑,一往无前地朝着遗迹守卫冲了过去。
这位“望风角的守护者-英勇的遗迹守卫”
足足有三四米高,或许更高一些,毕竟于景一并不擅长估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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