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下可以藏很多东西,人或物,亦或者是被刻意收敛的气息。
伏夷正坐在司命星府的殿上瓦片,肘臂置于膝盖上,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交谈,眼睛盯着的方向赫然是宴从月的位置。
从始至终未曾离开过一刻。
而伏夷的一双眸子渐变得暗沉,神色如一泼倒灌的墨般阴沉,周身如月的气质也被黑暗所掩盖。
听她说要忘记,看她决绝离开,神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,这种感觉似曾相识。
他们神族天生情感淡薄,怎么会轻易动情?
其他的感情倒是也有。
这被人耍来耍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。
他想到这,眼中的杀意不可抹去。
伏夷看了看宴从月离去的方向,略作一比较,便消失在原地。
夜风寂静,一点点微风都未起。
刚刚那灼人的目光却让人难以忽视。
敖玄似有所感地回头,却只看到一片夜色的乌黑。
一出司命星府,巨大的空虚感涌上来。
宴从月漫无目的地往前走,没有方向、没有目标。
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天河边,河面波光粼粼,星与月都种了上面。
天河的支流跨越整个神界,几乎每个仙气充沛的地方都有天河的痕迹。
听说神族源于此地,这也是整个神界的命脉。
宴从月站在河边,将视线落在上面,看那深不见底的河流,愁绪星星点点地点缀在眉头上。
她很清楚,偌大的九重天并无她的位置。
先想到回到醉玉山,她在席上突然不告而别的事可能会让他们担心。
很快她又想到霞若曾说过的话,神尊曾特意属意她照顾她,到如今,霞若的那番举动也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而神尊这举动大概是为了了结他们在下界曾产生的纠葛。
也的确是这样,他支使人为她疗伤,他们算是两清,也还了这因果。
宴从月豁然开朗,自来到九重天遇到的奇怪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然而心底如何想的大概只有她自己知,执念易改却难消,宴从月伸手去触摸这些根本触不到这些高高悬挂于夜空上的星辰,他于她便是如此。
满眼的星辰却未曾有一颗落到她的头上。
宴从月脸上笑容带着几分悲戚,笑声从唇中溢出的同时突然从吐出一口鲜血。
她不禁佝偻起腰,她的道心已经受损,紧皱眉头,狼狈地捂住唇,血从指尖漏出。
身体摇摇欲坠,连站立的体力都已维持不住。
宴从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,河边的草沾湿衣摆,血也溅落在草叶上,她的苍白的脸色此刻变得青白,维持千年的执念彻底崩塌,她的道心也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。
宴从月又想起了张夷山,好像…无论神还是仙,死前总会回忆起从前的事,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死于叛乱,连尸都没有,这是因为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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