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衾感觉又被人放了下来,似是等了很久才传来后背渐渐暴露在空气中的寒栗,最后是整个身子毫无遮蔽的瑟缩感,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,意识早已涣散成碎块。
蒸气氤氲浴室中,香温玉软勾魂夺魄。
几声呢喃让男人手臂微顿,稍稍稳住自己险些杂乱无章的气息,又缓慢抬手,手法轻柔。
待将人擦拭清爽换好新裙子,那“小花苞”
双臂挪过头顶,而后伸展开来,阖着眼睛冲着面前的人盈盈一笑,“我开花啦!”
把他折腾了这么久,吐完自己居然还在续梦,看来是没那么难受了。
沈吾之微微俯身,揽上那盈盈一握的腰肢,“花朵”
也顺势勾住男人的脖子。
男人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宽大而富有力量感,趴上去是满满的踏实感。
沈吾之一手抱着趴睡的黎衾,一手将拧干的毛巾挂在杆子上。
卧室房门一开一关,埋在肩头的树袋熊迟迟没有松手,甚至还紧了些。
他得放她下来睡觉。
刚想将那禁锢掰开,一滴湿润不知是什么时候打湿了脖颈。
已经伸在半空的手顿住,耳后传来女人吸着鼻子的小声啜泣,最后抑制不住的热泪顺着肩头滑下来,怀里的人已经由刚才的笑颜急转直下化成了呜咽声。
只有两个人的卧室,尤为牵动心弦。
“是不是不要我了?为什么结婚都不来看我?是不是不要我了?”
耳边那几声嘤咛娇柔又委屈,男人的心也跟着抽动了一下,那是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,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轻轻抚着后背无声安慰。
月光一泻而下,百虫无音。
淡绿色的软被被人掀开,沈吾之脱了鞋就势抱着黎衾侧躺在床上,怀里空气中充盈着浅淡的香气,那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细腻和恬静。
低眉细看,女人乌黛眉,素脂清透,淡粉色薄唇微张。
漆黑浓郁的卷睫上还挂着晶莹,被人勾指轻轻拂去。
呜咽和呢喃因为一次次轻抚而停下,睡着的人渐渐松开了手,男人将身子抽离出来,掖了掖被角,悄声退出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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