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寒玉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,自做了那怪梦之后,她对中书令这个官职格外关注。
自颜叙被齐太后抄家后,世家在朝堂上失去了话语权,而寒门出身的姜繇自然而然地接替了中书令一职,行宰辅之权。
姜繇在中书令任上数年未曾行差踏错一步,但在郑寒玉梦中,追杀她的吐蕃骑兵却道她是中书令的家眷,是她的梦荒诞不经,还是姜老大人真会遭遇不测呢……
“皇后您请。”
周随的声音打断了郑寒玉的思绪。
紫宸殿中一片寂静,元珩单手支在案上,撑着额角闭目养神。
郑寒玉放缓了脚步,放轻了呼吸,她回身从白榆手中接过木盒,摆摆手令白榆退下,而后走至元珩近前,寻了张椅子坐下。
姜老大人才离开没多久呢,这么快便睡着了。
郑寒玉在心中嘀咕,她看向元珩,烛光柔和了他的棱角,元珩闭着眼,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。
元珩应当挺累的,郑寒玉这般想。
若没有那一纸诏书,元珩此刻应当还在西北逍遥自在地做他的成王世子。
不必孤孤单单坐在这紫宸殿中收拾齐太后留下的烂摊子,费心平衡世庶,安抚宗室,眼下既有隐而未的内忧,又有潜而不明的外患,元珩不在长安长大,身边除了几个亲信重臣毫无根基,他是否会常有手忙脚乱之时呢?
郑寒玉忆起在宁安宫时,元珩说起高皇后总是骂他。
嗯,当是常有的。
一炷香后,元珩眉心微动,睁开双眼,他左手边有一片阴影,元珩抬望去,便见方才他梦中的模糊面容清晰起来。
真好,不再是空空荡荡的紫宸殿,有人陪着他。
“陛下,这木盒里是何物?我能看看么?”
郑寒玉将木盒搁在案上。
元珩才从梦中醒来,他懵然地看了一会儿案上木盒,而后面色略有些不自然,伸手打开木盒:“一个玉雕而已。”
那盒中装的是一枚牡丹玉雕。
玉质莹润,更难得的是花心呈红色,与雕刻者的技艺相得益彰。
郑寒玉将玉雕捧在手上,玉质牡丹静静地在她手中绽放,郑寒玉看了半晌,这玉雕虽精巧,却并未珍稀到会被帝王珍藏的地步,郑寒玉试探地问:“这是陛下所刻?”
元珩讪然,局促地“嗯”
了一声:“会州近西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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