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,张桓察觉到刘表看向刘先的目光,带着几分探寻和不满,旋即看向刘先心中冷笑一声,显然是没有放过刘先的打算。
“刚刚别驾曾言,刘备一心抗曹,铮铮铁骨,赤胆忠心,日月可鉴?可这一切,在某看来,却并非如此。”
“说实在的,这些年我一直待在益州境内,对于益州之外的事情很少关注,但依旧能够从那流传的只字片语中,判断一二。”
扫视众人,张桓缓缓起身,看着张桓那如沐春风的脸庞,不知为何,刘先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窜起,直冲天灵盖。
“诸位皆知,刘备自诩中山靖王刘胜之后,逢人便说自己是汉室宗亲可诸位想过没有?如果刘备真是中山靖王刘胜的血脉,又何至于沦落到贩卖草履为生?大汉立朝数百载,尔等可听说过贩卖草履的汉室宗亲?”
没错!
张桓要对刘备下手了!
既然注定要和刘备站在对立面,那么张桓自然不会坐看刘备他日乘风而起,而今他要做的,就是在这荆州州牧府中,污了刘备的名。
即便不能让所有人都相信,那至少在场这些荆州顶尖权力者的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,那就足够了。
“若刘备真是中山靖王刘胜的血脉?你们可听说,刘备可曾拿出过类似族谱这种证明自己身份的实物?”
“益州牧!
你僭越了,不要忘了,刘皇叔的身份,可是天子亲自承认的,四野八荒,大汉十三州之内,谁人不知?”
见到张桓以此为借口攻讦刘备,刘先反而松了口气,在这世道,有什么比天子背书更加让人信服的东西吗?没有!
思虑至此,刘先的声音顿时拔高了数分。
“咳!
益州牧,如别驾所言,刘备的身份,确实是被天子亲口承认过的。”
一侧,一道沉闷的声音陡然响起,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,只见身为荆州第二人物的蔡瑁站了起来,目光在张桓身上一掠而过,落在了刘先身上。
不过,与眼前众人看到的景象所产生的判断不同的是,蔡瑁并非是在声援刘先,而是在提醒张桓,不要在这个事情上与刘先过多纠缠。
“如军师将军所言!
不过,想来军师将军,刘别驾,还有在场的诸位忘了一件事情!”
“不知道州牧所言,是指何事?”
见到张桓胸有成竹,蔡瑁心中顿时安定不少。
一时间,一道道目光落在了张桓身上,就连刘表眼中也带着浓烈的兴趣。
“诸位莫忘了,刘备谒见天子之时,刘备与天子的处境!”
“如刘别驾所言,自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,天子身陷囹圄,成为了曹操的提线木偶,而刘备在天子身陷绝境之时,忽然出现,尔等认为对于当时的天子而言,刘备是不是汉室血脉,当真是那么重要吗?”
“在我看来,皇叔之名,只不过是当时刘备与天子之间的一个交易!”
“只不过!
刘备太过不堪,在曹操手中连连损兵折将,如今更沦落到与黄巾贼子为伍。”
“益州牧!
这不过是你的臆想而已,算不上证据!”
“呵呵”
面对刘先的反驳,张桓神色沉稳入水,没有丝毫的波澜,摇了摇头,继而说道。
“如果刘备真是汉室宗亲,真为天子所认可!
为何在刘备兵败之后,这世上为何再未曾流传出有关刘备的半分诏令?那些汉室老臣,为何再未曾接触过刘备?”
刘先说的不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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