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汐沉默了许久,抬指:“给我根烟。”
赧渊从裤袋里掏出烟盒,是南京金陵十二钗,多年来两人都默契地只抽这个牌子的烟,点燃后,空气中有股极淡的薄荷味,随即递了一根给路汐。
在她垂眼接过时,间接地牵出许多回忆,他说:“当年你第一次偷偷的跟我躲在灯塔下抽烟,抽完把肠子悔青了,哭丧着说被你男朋友现,三天都没理你,他怎么现的?”
“还能怎么现,他亲我了。”
路汐眼下的视线随着烟雾变得模糊,忽然轻声说起:“我在宜林岛见到他了。”
赧渊恍神了一秒才讶异地看向她平静的侧颜,她越轻描淡写,这个名字的份量就越重。
而身为这世上唯一清楚路汐感情历史的挚交小,他不免是要问:“容伽礼怎么会在宜林岛?”
路汐知道的内情不多,三言两语也跟他解释不清,只是提了慈善基金会的幕后主人是容伽礼的事,掩饰去了与他在餐厅的那场重逢的对话。
赧渊却说:“当年他到底是在这岛上静养了两年的,会伸出援手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嗯。”
路汐一面感恩容伽礼拯救了这座蝴蝶自然保护区域的海岛,一面想到慈善基金会是六年前创立,也意味着这些年来,只是她进不去他的世界而已。
赧渊微微皱眉:“你和他就这样断了?”
“七年前就断了。”
路汐说得很慢,像是在告诫自己,垂眼凝视那燃着的香烟:“我没想过回头,更没想过能见上他一面,只是想知道他还在……就到此为止了,往后对我现在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。”
阳台壁灯的幽暗灯光将两人侧影衬得很静,赧渊透过她的话像是沉浸在了自己世界里,望着雨幕,动作机械般连续点了三根烟,深深吸完,好似要把这苦涩的雨夜也一并吸入胸腔内。
过了会,路汐纤细的手指捏着快燃断的烟,轻轻往铁栏杆上一碾,烟丝飘出的苦味也断了。
他才回过神来。
-
陈吉汶刚点好几道菜,没等上桌,见路汐言辞委婉地表示有事先走,一时拿捏不住这谈妥了没有,等客气地将人送出包厢这扇门,转身时,又看到赧渊一身烟雨味从玻璃门步入,
“妥了?”
陈吉汶大步流星地走过去,顺带倒了杯茶给他。
赧渊灌了口茶:“嗯。”
陈吉汶清俊的面容有一瞬神情变化,似心情很复杂,条件反射地掏出手机:“我现在就去买份人身意外险——”
继而,又非常真诚地问他:“给你也买一份?”
赧渊:“……”
“算我请的。”
路汐离开梵榕会所时,雨势渐大,好在车就停在旁边,她自驾来的,上车后,第一时间将车厢内的灯光打开,暖融融地洒在了衣袖的那截细手腕上,顿时感觉没那么冷了。
繁华地段的雨天车道限,路汐以龟开得慢吞吞的,同时手机收到来自陈风意提醒她雨天路滑,断然不能有用他宝贝爱车跟陌生人攀比车技的虚荣心消息后,她回给他一个‘已阅’的表情包。
随即,透过玻璃车窗,眼角余光掠过了路旁树下避雨的清秀轮廓。
路汐有些恍惚,白皙指节握着方向盘用力到泛着红,脑海中浮现出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一抹熟悉到极致的女孩身影。
忽然间,她条件反射地踩了刹车。
雨滴密密麻麻地砸在地上,这个点属于高峰期。
向薇打不到车,不自觉抱住手臂的布包,轻轻瑟缩。
就在这时,她还在跟上天祈祷幸运的降临,没想到下一秒,就有辆车缓停在了面前,车窗半落,路汐那张家喻户晓的精致侧脸也露了出来,近距离望着她顿了片刻,轻声说:“上车,我送你一程。”
向薇全程是懵的,怎么钻进副驾驶也忘了。
直到路汐问她家住址,下意识地回答完后,就忍不住地问:“你……你认识我?”
路汐重新导航好路线,才转过头:“你是新望周刊的记者,实习时给我写过一期专访,是不是?”
向薇没想到她这种小记者会被大明星记住,声音难掩激动:“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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