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日一早,长宜和徐衍去清心堂给徐太夫人请安后就坐上马车去了净慈寺。
沈慈的灵牌供奉在佛堂,长宜认真的擦了一遍牌位,添了香油,做完这一切到徐衍站在她身旁。
他低着头,眉眼格外的温润。
徐衍进了香,抬头正与长宜的目光相撞上,他笑着握住长宜的手“什么呢”
长宜微微垂了垂眼眸,她总不好说他长得太好了,她一时的入了迷,说出来徐衍肯定笑话她。
她摇了摇头。
徐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,嘴角却噙了一抹笑意。
从净慈寺出来,日头已经升的很高了,冬日的阳光干净明朗,打在身上暖洋洋的。
长宜扶着徐衍的手上了马车,昨日她在随安堂陪了一下午蓁姐儿,徐衍回来已经是戌末了,两人一直到亥正才躺下歇息。
上了马车,长宜连打了两个哈欠,马车里笼了火盆,热气一熏她就更困了,还是徐衍把她喊醒的。
长宜慢慢睁开眼睛,片刻才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靠到了徐衍怀里,身上还披了一件大红白狐狸毛的斗篷,她就这样睡了一路。
长宜刚刚睡醒,小脸白里透红,如新桃一般粉嫩,嘴唇鲜红欲滴。
徐衍替她拢上斗篷,扶着她下了马车。
走到猗园门口,万春早已经侯在那里多时了,上前道“四爷你可回来了,大爷让你回来去一趟明锡堂,说是有事要和你相商。”
样子是急事,长宜送走徐衍回了随安堂,在马车上睡了一路子,她现下倒是一点儿都不困了。
吩咐木槿取了绣绷过来,她这些日子越发的懒怠了,一副护膝到现在还没做好。
姚嬷嬷带了万春进来,说徐衍和徐大爷出去了一趟。
长宜靠着窗做了一下午针线,眼睛有些酸涩,她起身去庑廊下站了一会,青竺笑道“姑娘不如去月湖边走走。”
长宜记得傅长容说月湖里养了上千条鲤鱼,安隅堂前面的亭子里就能到很多条,她还没去那里瞧过。
安隅堂离清心堂不远,长宜从猗园出来就到了月湖,已经是冬日,树上的叶子都枯黄落光了,小径两侧却清扫的很是干净。
亭子是建在湖边上的,回廊下设了美人靠,一旁是太湖石堆成的假山。
长宜捏碎了糕点洒在水面上,没一会引来一群鲤鱼游过来,倒有许多条已经养的很肥了。
长宜抬起头打量,见假山前面种了几十株红梅,这会子还不是红梅绽放的季节,灰秃秃的枝梢上零星有几朵花骨朵,待下过一场大雪,这些红梅可就好了。
她心里这样想着,隐隐听到假山后面传来脚步声。
“你说这个叫什么事,三太太病了有几日了,三爷竟然回都没回来过一次,听说一直住在外头养的那位那里。”
接着听到一声嗤笑,这回换了个人说话“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”
她的声音比刚才那一位压的还要低,突然停顿了一下,似乎是在张望旁边有没有人,过了一会才又说。
“三太太嫁给三爷之前,听说曾和四爷议过亲,也不知怎么回事,都快到了下定,这门亲事倒散了。”
听她说话的人啊了一声,“还有这事”
在亭子里的主仆三人闻言不由都愣住了,脸上的笑意逐渐凝滞,长宜手心里还握着半块绿饼,过了一会她才缓过神来,到绿饼已经被她握碎了。
青竺上前一步,正想出声,却被木槿用眼神制止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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