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帝早就气哼哼地走出去一段距离。
琅斐与沈清棠跟在后头,一左一右,隔着一段距离。
白墨与秦址在两人后头,白眼都要翻到天上,恨不得立马离他们两万八千米远。
原因无他,一向不近女色的西北王跟铁树开花似的,两只墨绿色的眼睛时不时偷偷瞥向一旁的清冷美人儿。
是那种,迅速偷偷看一眼,压不住嘴角,然后贼兮兮回过头,再偷偷摸摸瞥一眼,贼兮兮回过头,荡漾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,耳垂红彤彤,一副春意萌萌的样儿。
白墨无语,觉得琅斐傻里傻气的,便附在秦址耳边很小声的吐槽:“咱们的王发起春来真是令人大跌眼镜。”
哪料秦址这货心眼蔫坏,装腔作势放大嗓门,身旁的人都听到他贱兮兮的声音:“什么,白将军,你说咱们坠入爱河的西北王太傻了?!
这可不行说啊!”
西北王瞬间黑脸,头也不回,冰冷无情的声音从前头传来:“白将军,孤看你是胆子肥了,瞎说什么呢,罚你三个月俸禄。”
白墨欲哭无泪,趁秦址捂着嘴偷笑时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胳膊,把秦址弄得龇牙咧嘴,却不敢抱怨。
琅斐怕沈清棠心觉不好意思,犹豫了一会儿,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而忸怩作态道:“孤的属下跟孤没大没小惯了,沈小姐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沈清棠只轻轻点点头,后觉西北王可能没有看到自己点头,便一微微一侧身,恭敬地回应:“不碍事的,权当玩笑话。”
午后金灿灿的日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,在琅斐眼里,沈清棠被日光映得粉面朱唇,许是被琅斐不加掩饰地直直盯着看,沈清棠不太好意思地朝西北王抿了抿嘴,展出一个浅浅的笑。
笑靥如花。
琅斐心脏又不可避免地砰砰直跳起来,他压下心底下的悸动,琢磨着沈清棠那句“权当玩笑话”
,心里忽然生出一丝烦躁,拧巴地揪着心脏,许久,他轻蹙着眉,俊朗的面庞难得露出一份小心翼翼:“沈小姐,他倒说的不是假的。”
西北王这样没头没脑一句话,沈清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疑惑地歪了歪头。
不等她回信,一行人到了设宴的客场内,沈清棠惊喜地发现了自己的爹爹与哥哥,她朝家人露出一个愉快的微笑。
琅斐尽收眼底,他不知道跟沈清棠热情打招呼的人是谁,只为那人是个同样年轻的男子而略感不快。
不过琅斐教养良好,他与沈清棠八字没一撇,沈清棠对他有意也好,无意也好,他都会尊重她的意见,绝对不会强迫她。
只是瞧见沈清棠与那位男子悄悄传着他看不懂手势,琅斐的心钝钝地生疼,像是被针扎了的糕点,悄悄地咧了个口子。
他脸色冷了冷,随着侍女引导落座,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倚,眼巴巴又有点可怜巴巴地瞅着提着裙摆去找旁的男人的沈清棠。
啧。
琅斐打心底里生出几分不耐。
宫宴即将开始,沈清棠站在那个男人对面,琅斐瞧不见沈清棠的表情,却能清楚地看到男人暴怒的神情。
以及沈清棠拉扯住对方衣袖的纤纤玉手。
琅斐手劲儿猛然发作,察不可闻地握紧了白玉盏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他略显凶狠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男人,在某一瞬蓦地对视上,于是激烈的角逐在空气中上演,谁也不甘示弱,对峙几乎焦化,可偏偏沈清棠提着裙摆,把那个男人拉到一旁,春日的繁花隐去了两人的身影,琅斐撇了撇嘴,败下阵来,自己给自己灌了满满一杯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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