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景云心里感到有些烦闷,他愿倾尽自己所有的去对小孩好,而对方那些所谓的血缘至亲却总是想方设法的利用伤害。
虽然可以假装无视,可总像只苍蝇似的在眼前晃悠,实在恶心。
齐景云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,看来是得做些什么,早些摆脱这些蝇营狗苟。
经过这一出,二人显然都没了再游玩的兴致。
齐景云回头看了看四处的营帐,吩咐众人收整回府。
沈沅卿立在他身边看着,忍不住低声道,“等下回闲余时,老师再同沅卿出来游玩好不好?”
齐景云低头安抚的揉了揉他的头,轻应了一声。
一路回到王府,因为在外吃过饭的缘故,是以齐景云并没让管家再准备晚膳。
二人梳洗过后,便上了床榻歇息。
许是白日里有些累着,齐景云没多久便睡熟过去,传出均匀的呼吸声。
然而沈沅卿躺在床上却有些辗转难眠。
在听到要回京过年的消息时,他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平静。
京城的一切就像是深埋于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处深渊,被他死死压制着尘封住。
可一旦被捅破让之翻腾出来,便像是冷水入了油,汹涌得一发不可收拾。
他知道这回入京并不会太平,尤其自己如今更是有着这一层景王世子的身份加身,便更要敏感的多。
皇帝不可能会毫无缘由的特意提及让他入宫,而对方能够图谋的左右那就是那些东西,他都能轻易猜想到。
对于皇帝,早在宫中时他便已蹉跎掉所有的感情,更遑论从出生以来他并未见过对方几面。
真正能令他在意的,也只余下那些不太美好的回忆。
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便会闪过往昔在宫中种种,无数张或嘲讽或轻蔑或漠视的脸在眼前一一划过,搅得他心里无端烦躁。
实在睡不着觉,沈沅卿睁开眼瞪着天花板。
一会儿后,他又悄悄起了床。
沈沅卿下床走向衣柜,从最里层拖出一口箱子打开,拿出里头精致的木盒,打开后赫然是一只有着无数修补痕迹的残破不堪的书袋。
——这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。
是老师命人将书袋收捡起来又尽力修补,被他保存在了这箱子里。
也是他来到景王府后第一回再拿出来。
沈沅卿伸手拂过上头凹凸不平的痕迹,最后用力将书袋攥紧在手里。
他还记得那日那群人是如何疯狂的撕扯践踏它,一如往日对待他的那样。
随意轻贱。
那些屈辱的过往,他铭记于心,永远不敢忘。
仇恨自眼中一闪而逝,沈沅卿的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。
——总有一天,他会让那些人将他曾遭受过的一切通通尝试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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