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此人一身绫罗绸缎,衣衫华贵,看起来身份并不低。
可他却突然出现在这种山野之地,便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的了。
木匠更是个惧内且没担当的男子,其实他是有那心,根本没那胆,如今眼见贺春娘口中的夫君真的回来了,且看着还是个练家子,他早就怂地躲到了一旁,根本不敢出面,更别说替木匠妻出头了。
木匠那副又怂又怕的模样,早就被顾霄看在了眼里,他嘴角轻蔑,“你这个无知的村妇!
你那胆小如鼠,长相奸诈的男子,也只有你还看得极重,他又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,你若不是眼瞎了,便是你那汉子成日欺骗于你!”
然而从顾霄出现,木匠妻子看到他的第一眼起,便早已经惊为天人,又暗自嫉恨那贺春娘是个好命的,居然傍上了如此优秀的男人,再看看自家的男人那副怂样,当下便知道个高低。
于是木匠妻子也自知理亏,半天躺在地上,不肯再说话。
不过几瞬的功夫,村里正便被随风一路拎着来了。
村里正一落地,便抱着院内的一棵内,拼了命的狂吐。
唉……他如今已然年纪大了,又被人在半空中一路拎着跑,这老骨头哟,可是早经不起折腾了。
好不容易等他缓了过来,就听顾霄吼道,“里正,当初本世子离开之时,是如何交代你的?你可真是会阳奉阴违,暗地里却指使你的女儿,欺压我家娘子?”
一听到顾霄的自称,木匠夫妻彻底傻眼了。
他们居然不知道,这贺春娘会是世子妃!
可谁家的世子妃又会像她这般,不守妇道,成日里抛头露面,到处引诱男子为她做白工,甚至根本不如京中的贵女一般举止有度,却像个养在外头的外室一般,见不得光。
村里正连连道歉,拉起自家女儿,便是一通狂扇,“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,平日里仗着你老子的威风,一向欺负人惯了,成日里怀疑这个娘子怀疑那个娘子与你男人有染,你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德性,世子的女人,哪里会看得上他这种怂货!”
木匠妻子自知理亏,但她依然很是不服气地说道,“这男人都是贱骨头,吃着碗里的,盯着锅里的,还想着外面没煮熟的,我就算这次看走了眼,可以往我哪次又弄错过,他这贱皮子,哪次不是同我说要去谁家做工打个家具什么的,可是爹,你看见他哪回往家里带过一枚铜板呢?还不是吃我家的,住我家的,自打这贺娘子住到村里来,我家这口子便往这来了十日,不是今天打个板凳,就是明日打个衣柜,还有前日听说还打了个木床,可大前日的,也是打了张木床,我算来算去的,她家也就四口人,她和三个孩子,就算再怎么折腾,一人一张床也够了吧,可她却足足打了十张,十张啊!
再加上这些个家具,怎么说也得有二十两银子了!
城里面再金贵的人,也用不着天天换床打吧!
你当我家这口子的手艺又快又拉,是一次性用具啊!”
她说得还算明白,若是明眼人儿一听,也要怀疑里面的猫腻,顾霄却是苦笑连连,别人还真说不定,可是贺春娘,还真是像她行事的风格。
于是顾霄认命的上手从怀中的钱袋里面摸了摸。
一时便尴尬住了。
好吧!
原谅他身无分文,别说一两银子,就连一枚铜板也没有了。
顾霄一脸幽怨的表情,看向了正在一旁吃瓜吃得开心咧嘴的随风。
随风,“……”
三个坏孩子
随风一脸幽怨地嘟囔着嘴,不情不愿地往外掏银子,“又来又来,您自己的体已钱经用完了,又总是打属下老婆本的主意!”
顾霄面色尴尬,只觉得自己的囧事儿被随风当面拆穿,他面子上还颇有些挂不住的样子。
拿着随风给的二十两银子在手头上掂了掂,木匠妻子的眼眸一下子便亮了。
可顾霄却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给了木匠妻子,“你丈夫是为我家娘子打了不少家具不假,可你却跑了进来,私闯民宅,打砸了好一通,又差点害得我家娘子,还想要了她的命,这笔账,又该如何去算?杀人未遂,可是要被判滚钉床!”
顾霄可不是在吓唬那木匠妻子,虽然这乡村偏僻,却也是在天子脚下,哪里会容得她这般草莽行事儿,不将天家王法放在眼里?
“里正,本世子说得可对?”
村里正只得连连点头,“世子爷说得极是!”
他话音刚落,木匠妻子便如同一只斗败的斗鸡,再无往日里的风光。
可村里正却继续求情道,“还请世子爷饶恕一二,我女儿如此行事儿,却也是情有可原的,这一巴掌也是啪不响的是吗?”
他这话里,便暗示着贺春娘其实也不是个安守本分的,若她是个干净的,又哪里会平白惹得这等子骚事儿。
随风却连连冷笑,“我腿脚跑得快,在去你家的路上,便顺道打听了一下你家女儿的品性,她所残害的女子中,的确也是有你家女婿有染的不假,可其中有一些,却是平白无故被你家女儿怀疑,污没证没据,便污蔑一通,竟害得一些好人家的闺女,还被你滥用私刑,投了那猪篓,沉了河,你们父女,在这村里仗势欺人,手上可没少沾血,我已经飞鸽传书,派人到秋邻县衙里状告你们去了,现在算算脚程,也是要到了。”
随风话刚落音的功夫,一行衙差果然到了,随风与那些衙差交涉一通过后,随后便将里正与木匠夫妻一并押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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