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后正好见客厅满地的狼藉,打碎的花瓶和倒了的椅子,都是方雪的“杰作”
。
秦珩无奈叹口气,和佣人交待了一声打扫干净,后踩着皮鞋上楼母亲了。
已经十余年了,每次方雪和秦父见面,家里都免不了一次吵闹。
今天也是。
秦珩上楼的时候,正好听见房间有异响,推门进去就见一地的碎纸,以及一个哭成泪人的母亲。
地上的碎纸不难猜,左右不过是秦父让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。
方雪还在哭着,女人红肿着双眼开始控诉丈夫的罪行,老生常谈到秦珩已经麻木。
他默然坐在一边,等着母亲哭完就递过去一张纸巾。
方雪红着眼睛啜泣,拽着秦珩的袖子不肯放手“阿辞,妈妈只有你了。”
她咬牙切齿,差点将嘴唇咬破“你一定要争点气,不能让外面那些没教养的比了下去。”
着秦珩熟悉的轮廓,方雪又道“阿辞,你们这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吗你是不是还是第一”
秦珩变了下脸。
方雪颠三倒四讲了一大堆,她记忆又开始出错,大概是以为秦珩还在上高中,拉着他开始讲家长会的事。
“我就知道我的儿子肯定是最好的,那个贱人生的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家阿辞”
秦珩捏着眉心,低头将给陈医生发了信息让对方过来。
方雪的病好像又严重了。
一直到秦珩离开,方雪还是那样,只是抓着秦珩的袖子叮嘱。
女人的语气将近哀求,惨白的面容透着痛苦和无助。
“阿辞,你一定不要学你父亲,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。”
秦珩双眉一竖,没有接话。
最后还是陈医生给方雪打了镇定剂。
回到公寓时,秦珩没有立刻上楼,坐在车里边点了烟,又开了车窗散气。
尼古丁也没有让他心情愉悦多少,想着方雪和父亲纠缠的这些年,秦珩有些郁郁寡欢。
小的时候方雪说是为了他好不肯和丈夫离婚,可到现在,方雪依旧不肯点头,好像要互相蹉跎着进了棺材才肯罢休。
“阿辞,妈妈是为了你。”
二十余年方雪都是用着同一句话绑架自己,以至于秦珩并不喜欢别人唤自己的小名,甚至可以说有点厌恶。
然而沈知岁是个例外。
秦珩喜欢沈知岁旖旎缱绻之时低吟自己的名字,喜欢她蕴着水雾杏眸望着自己,将自己的小名捻于唇齿之间。
沈知岁好像很喜欢自己,每次唤他阿辞时眼睛总是很亮的,像揣着星星。
只是出于纯粹的喜欢,不是和方雪一样,将他当作什么乱七八糟的工具。
秦珩下意识弯了下眼角,连郁结心情也好转了一点点。
他突然有点想沈知岁了。
想她窝在自己怀里,想她怯怯唤自己阿辞。
进屋时没见沈知岁,秦珩找了一圈,最后终于在房见了趴睡在桌上的女孩。
电脑上的视频还在播放着,屏幕上正好是钟艳梅跳舞的视频,沈知岁已经循环了一整天。
“阿辞”
连着熬了几天夜,沈知岁精神有点恍惚,着秦珩也不清晰,只迷迷糊糊找到热源钻了进去。
秦珩眉眼瞬间柔和下来,将人抱在怀里,空出手按下暂停键。
几乎是音乐声消失的那一刻,沈知岁已经从秦珩怀里抬起头,毛茸茸发顶抵着秦珩下巴,小手拨开秦珩搭在鼠标上的手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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