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选择?”
“我的爱人想带着孩子离开,四处寻找治疗的办法。”
耶律器连顺畅说出接下来的话都做不到:“但我的上司告诉我,为了稳定,最好让她在研究中心治疗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他们救不好她,也知道他们只是为了□□不引起骚乱。”
耶律器的语气竟有些哽咽之意:“但我还是同意了,我想……既然如此,就不要让更多人恐慌了。”
“我在这张病床上守了她三个月……她实在太小了,只能撑三个月。”
他用手臂死死挡住眼睛:“住在这里的每一天,我都忍不住去想她的样子,她健康的时候天天闹腾不得消停,可是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那么乖,她身体开始烂,我怎么擦都没用,我不敢闭眼,七十多个小时,我视线不敢离开她,她跟我说话,也不喊疼,她说爸爸我看着你,你睡一会吧,好吗?”
“我不想睡,她看着我,我就假装趴在她身边闭眼睛,我……真的太累了,一
闭上眼睛,就真的睡着了。”
耶律器愈沉重的呼吸伴随着几乎撕裂的抽泣声:“我只睡了十分钟,我醒来的时候,她还拉着我的手,但是她没有睁开眼睛,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。”
“我的妻子第二天就离开了。”
“我不是父亲,也不是丈夫。”
他喉咙里都仿佛哽着硬的东西:“我献上了大半辈子,引以为荣的行使者,其实也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现在我要死了,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,我只知道我错了。”
随着剧烈的咳嗽,耶律器的鼻孔流下黑色液体,舒凝妙看见他的脑袋愈肿胀,他不断重复:“这是我的报应。”
“我以为我能坦然地接受死亡,但我太懦弱了。”
耶律器的声音轻下来:“只觉得害怕。”
“你看到了这个了吧。”
他把卷成筒压在枕头底下的册子扯出来,自嘲道:“我面对不了那样的自己,不想再看到腐烂的身体,当了逃兵。”
那种深感可耻、痛苦和思念的强烈感情从他的语气里迸出来,舒凝妙能感受到他对死亡的恐惧。
她抽离地注视着老师的痛苦,但此刻心底也不禁因为那种恐惧而微微绞紧:“这不是很正常吗?”
耶律器露出微笑,喑哑道:“为什么?”
舒凝妙低声说道:“我也害怕。”
因为真的害怕游戏里的死亡结局,她才几乎放下了其他一切东西,一刻都不敢松懈地往前跑。
她不认为这是一种胆怯。
“这样啊。”
耶律器温柔地看着她,突然现这个一直以来显得比同龄人更冷静的女孩,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:“你还小。”
“耽误了你们半个学期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耶律器目光望向别处:“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来科尔努诺斯凑热闹。”
他是不该来的,要是不来,也不会成为普罗米修斯计划的一环。
她重新抬起头,整理好情绪,再次开口:“那天在训练场病之前,您有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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