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和帝语气低沉,不容置疑:“红喜,去叫几位阁老进来。”
王红喜弯腰称是,转身将几位阁老领进来。
“今日之事,几位阁老均是见证,李冶私通京城守备,擅闯宫门意图谋反,严元驹未得号令擅自领兵,残杀朝廷重臣。”
大局已定,李冶匍匐在地,又变回贤良恭顺的晋王,痛哭流涕:“父皇,是儿臣糊涂,听信了奸人的挑拨,犯下如此大错,儿臣愧对父皇和母后的教导,求父皇饶命……”
靖和帝低头看向他,既怜悯又痛心。
当初李冶刚刚出生,前有曹人山北征有功,后有曹贵妃添了龙嗣,曹家水涨船高,靖和帝害怕外戚专政,去母留子,因此十分愧对李冶,真心爱护他。
没想到,李冶还不满足,最后竟走上谋反之路。
靖和帝缓缓开口:“两人谋反之罪属实,阁老们可有异议?”
几人自然没有异议,只有于达欲言又止。
“京城守备军一应将领暂时收押,待查实后,按罪处置。
严元驹立即处斩,诛九族。
李冶……”
严元驹摊成一摊泥,全身脱力忘了反抗,李冶趴在地上泣不成声。
靖和帝顿住,似乎是不忍心惩治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的儿子。
福安冷眼旁观,眉间红莲泣血,更将朱颜衬出观音像。
这一出戏,她与父皇筹谋多时,只为了能一击致命,送晋王上黄泉路,皇上可千万别心软。
“陛下,臣有事奏。”
于达在此时开了口。
靖和帝将目光投射到于达的脸上,似是什么精密的工具将于达上下打量,尽是探究和猜忌。
他倒要看看,于达要怎么说。
让福安公主和众位阁老暂时回避,李冶和严元驹由黑甲军羁押,寝宫中只留下于达。
靖和帝和于达年纪相当,他还是太子时就和于达相识,这么多年,两人有过辅佐和欣赏,有过反对和厌弃。
可不得不说,于达恪尽职守、清正廉洁,从不结党营私,一心为公为民。
做内阁辅后,靖和帝于朝政越力不从心,全有赖他殚精竭虑。
如今靖和帝身体越来越差,于达还十分健朗。
可于达不一心辅佐君主,却和晋王越走越近,真当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?
“爱卿是要为李冶求情?”
靖和帝语气不善,仿佛谁敢为李冶说半句好话,就要一同处置。
于达低低跪伏在地:“陛下,老臣有生之年,愿尽心辅佐陛下和太子,肝脑涂地、在所不惜。”
靖和帝眯眯眼,锋芒和利刃瞬间收敛。
自上次病重,虽然靠着李冶献的灵丹续上命,但他的身体他清楚,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,不然也不会急着以计诱出想要造反的晋王。
可即便除掉晋王,太子毕竟年幼不能服众,要想江山永固,少不了重臣辅佐,若太子能得于达,他也能放心。
这个条件,不亏。
但李冶野心勃勃,断不能留在京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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