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和帝放心下来,交代起后事:“朕早已拟好传位诏书,就放在龙椅的左边扶手下的暗格里。
福安,是我心软,舍不得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,太子继位后,若有人造反皆可尽数斩杀,我在九泉之下不会怪罪你的。”
这皇位,除了皇后的子嗣,谁也不能坐!
福安终于有了主心骨,赶紧吩咐黛墨:“快去让黑甲军将内阁众位大臣请来!”
既已有诏书,尽快传位是正事!
黛墨领命小跑着出去,福安却欲言又止,无奈问道:“可我只是公主,谁肯听我的。”
“付春登不就听你的?”
靖和帝似笑非笑,半眯着眼看了过去。
福安脸色一僵,一时不敢说话。
靖和帝呵呵一笑:“朕虽老了,还没糊涂呢。
不过,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,如今李冶不知所踪,但他无兵无权,没什么好忌惮的,李准和肃州关系密切,但他本性不坏,许他好处就能打。”
靖和帝絮絮叨叨,想要继续为太子铺路,都怪他自己不争气,太子还年幼,他却已经要不行了。
内阁众人早已领了皇帝病重的消息,虽然已经有过好几次这种事,大家还是不敢怠慢,更有的连朝服都早早穿上,生怕半夜宫中来人宣召。
因此一个个动作麻利,只半个时辰就列在皇帝寝宫门口等候。
可惜靖和帝的最后一点力气已经用尽,又昏死过去,没多久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。
王红喜哭丧着脸将几位阁老请进屋,福安此时面容悲怆,强忍着哽咽说道:“刚刚父皇说,传位的诏书就放在龙椅左边扶手中,正要请阁老们一同去取,没想到……”
她抽泣一声,再难说下去。
太医一直陪在龙床旁边,此时一个屁墩坐在地上,王红喜心一惊,颤抖着去试靖和帝的鼻息。
“皇上驾崩了!”
王红喜沙哑尖利的声音响起,福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痛哭流涕。
丧钟敲响,怀王在浅眠中被惊醒,他推开窗想皇宫的方向望去,父皇对他算不得好,可他因生在皇室,从小衣食无忧,尽享荣华富贵。
若没有晋王那头饿狼,他也许还在做自己的闲散王爷,不用担心哪天被人猜忌,也不去争什么皇权帝位。
他朝着宫门的方向站了半晌,只流下一滴清泪。
城北鬼宅,这里离皇宫太远,李冶睡得死,压根没听见什么丧钟。
他是被赵许从被窝里硬生生拉起来的,睡眼惺忪。
“赵大人,适可而止!”
李冶怒气一瞬间占据了大脑,他活了这么多年,还从未有人干对他如此不敬!
“殿下,天一亮你就起兵。”
赵许的话犹如惊雷,在李冶耳边炸响,他只觉得四肢坚硬的好像不是自己的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收拾收拾,天一亮就起兵,付春登谋害太子,福安公主欲把持朝政,正是你擒贼护驾的好时机。”
李冶怀疑自己睡迷糊了,他哪里来的兵?
赵许却不欲于他解释,只冷眼看着刘响和陈黍将李冶架起身,带他直奔城门而去。
赵许算得正好,正赶上城门打开,几人纵马而出,约莫跑马跑了一个时辰,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。
李冶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和站在最前面凶神恶煞般的独臂人,心里打了个寒战。
国不可一日无君,靖和帝驾崩的第二日一早,按照先皇遗诏,年幼的太子被早早扶上龙椅,栽栽歪歪地继了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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