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背着他走出了沼泽,走了两天。
“殿下子嗣艰难,是寒气入体。
常年疗养,关节总有隐痛。”
他抬头望天,雕梁画栋,“殿下不说,陛下也从来不提。
我却知道原因。
殿下在冰冷的河水中淌了一夜,才为纪滔编了渡河的竹筏。”
面对冬日下川流的河水,容玺将他放在山洞中一整晚,筋骨俱断的纪滔看着晚间的落雪想了许多,只叹造化弄人。
准备好等死的纪涛,在第二天天明时看见了指尖皱的容玺,满身湿冷,脸色苍白。
“如果不是为了纪滔,殿下尽可自行渡河,不必雪夜在河中苦泅。”
“先锋失利,本就该死。
纪涛因殿下而苟活回营,又有陛下全力救治,得一条残命。”
而当他能勉强走动的时候,容玺还在床榻高热不止。
却一见他就笑,松了口气,‘将军无事便好。
’
纪涛想到这里,也露出笑意。
然后起身对皇帝拜道:“纪滔是内侍,是陛下的内侍,便是家臣。”
“家臣管不了天下。”
皇帝看向两人,一坐一跪,沉默许久。
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皇帝将腰牌丢回曹镁怀中:“是朕的错,是朕有私心。”
纪滔抬头,颤声道:“是奴才欺君。”
“不,是朕的错。”
皇帝站起,回头,帝王威势滔天:“是朕……放任了你们。”
“确实是陛下的错,错在陛下的放任。”
曹镁抬头看他,“却不是放任我们。”
他的目光从怀中的腰牌挪开,目光灼灼:“殿下是被谁所害?”
皇帝看着他,面无表情,“飞龙会余孽。”
“您自己信吗?”
“朕亲自下的凌迟之刑。”
“陛下信,我却不信。”
曹镁轻笑,“陛下,您的子嗣都很优秀,却不知谁更优秀点?”
布满老年斑的枯瘦双手撑起扶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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