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牛淑静家里,他亲自下厨做了西红柿捞面,又炒了几个菜,邱文友吃的津津有味。
到底是亲戚,说话随便一些,邱文友看着牛淑静说,“表姐,我们农民只知道在地里刨挖,不知道这里头还恁多学问,那—你看,来都来了,不中,你给说说。
咱先排上队,立上项,人熟好办事,你说呢?”
他抬起头,扬起憨厚的一张脸,祈求地看着她。
牛淑静看着表弟老实巴交相,起身想了片刻,不由得唉了一声,难耐的说,“你申请先放在这,等有机会给说说。
现在办事老难办,回去不要胡说乱说,惹些是非影响不好。”
此刻正是农忙时节,泥泞的乡村公路两旁,稻禾飘香,打禾机的轰鸣,农人的吆喝,小孩的嬉戏,黄狗的吠叫,鸡鸭的追逐,构成了一幅优美的田园景象。
远山青翠如黛,山风从峡谷中飘渺而出,习习游荡,凉快着整个山区。
辛苦劳作的人民,光着膀子,唱着快乐的山歌,用汗水收获着果实,劳累却快乐,平静而充实。
远处几缕炊烟,袅袅上升,融入碧蓝的天空。
一群群的小鸟,从山林间飞起,在天空翱翔一阵,又扑入林间。
这样的景象,算上前世,怕有几十年不曾见过了。
邱文友回到村里后,嘴像跑火车似的,添油加醋地述说了他见其表姐牛淑静的经过。
那家伙,那气势,她现在官做的如何如何大,整天开会听汇报,见她就像见国家领导人一样要事先预约等等等等。
说的天花乱坠,有鼻子有眼。
村干部也被他说的迷糊了,村民群众更是被他煽的晕头转向。
那段时间,邱文友说话走路都不一样,屁股一扭一吊。
也有村民议论说,邱文友烧包货,能不能烧出个米汤来还不一定---
转眼十多天过去了,村民们谁见邱文友,都要问问修路的事咋样?问少了,还觉稀罕,问多了不免觉得烦人,可也不敢说啥,只能应付。
邱文友干脆也不出门了,整天窝在家里长吁短叹,媳妇骂他,你个老不死的,自己一屁股屎还擦不净,还揽些闲事,挣了多少钱?能哩头上长角。
他窝着一肚子气,每天在岭头上探头探脑,总在盼望有小汽车来,带给他好的消息。
不时也打媳妇到岭头上探听音讯,看山路上少有人走时,他也着实忍不住出来站在山路上眺望,希冀黄昏的夕阳捎来春风的雨露,慰藉一颗受伤的心灵。
他默默的对着天空喊,对着大地喊,表姐的电话快来吧,交通局的人快来吧---
回答他的只有清风。
他失望了,像斗败了公鸡一样,耷拉着脑袋,低垂着头,死气沉沉,少有话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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