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茂森的语调没有起伏,叼着的猩红烧穿了夜色。
下了一阵夜的雪终于停了,天也快亮了。
任青长叹一口气,在他肩头拍了拍,塞给了他一张卡:“月月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吧,这是我这个做伯伯的一点心意。”
徐茂森将卡推回:“还有两年呢,不急。”
见任青躲闪着不收,他道,“任哥还不知道我,真要没钱呢肯定不会跟你们客气的,收着吧。”
“那行吧。”
“你先看着,我去上个厕所。”
塞回卡后,徐茂森将烟头丢在地上,冲任青打了招呼离开,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。
“喂,是我,事情办妥了。”
“答应我的条件还请尽快兑现。”
……
医院里,温灼从沉睡中醒来,正好看到宋时聿趴在病床边,娇娇和原默都不在。
动了动手脚,低头朝床尾看一眼后,她舒了口气又躺了回去。
还好还好,手脚都还在。
只碎手脚,没成碎人,还好。
她的动作惊醒了睡不安稳的宋时聿,原本低头趴着的人猛然抬头,布满红血丝的眼里满是担心和惊惶,眼周肿得跟蜜蜂蛰过一样。
昨日的戏服皱皱巴巴地穿在身上,下巴处青色的胡茬张牙舞爪,配上乱糟糟的头,说是流浪汉都有人信。
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久到眼眶酸,嘴巴一瘪,眼泪就这么滚落。
哭包。
温灼左右环视想给他拿纸,奈何自身条件不允许:“别哭了,丑。”
红肿着双眼的宋时聿眼睛微微睁大,抽了抽鼻子控诉地看向她,温灼眼睛一翻研究天花板的装饰,不看他。
长久忽视的熟悉感和刻意回避的牵引涌上来,温灼回忆着昨晚耳边一直不停的哭声,万分确认,这个长得无一不合她心意,时时刻刻粘着、讨好她的人,是长久陪伴在她生命里的灵魂。
“祝余。”
正低头尝试把眼泪憋回去的人,习惯性地应声:“嗯。”
而后惊喜地抬头,鼻头红红的,嘴唇翕动:“你认出我啦。”
挂在眼睫上的泪珠随着说话坠落,傻气十足。
小心地避开她受伤的手,拦住她腰:“你认出我了。”
你没有忘记我。
呜咽的闷声像条委屈小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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