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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卉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,不过哪怕知道了也不会在意,毕竟她脸上的人皮面具足以掩藏的她的真实身份。
她每一步路都走得从容自信,在皇宫之中如入无人之境。
好说歹说在宫里呆了这么久,即使是路痴,也该认了路——尤其是通往沂玉宫的无数羊肠小道。
但她地面之上的目的地,却并非沂玉宫,而是和沂玉宫同一方向的废弃宫殿。
该殿破败萧条、阴气森森,是宫中著名的闹鬼场所。
但容卉脸上却不见害怕,她左右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,才扬起笑脸走入了殿中。
殿内干净整洁,完全不似外表那般灰尘扑扑。
容卉走到一梳妆台后停下,她的身影投放在铜镜之中模糊幽黑,看着真像只女鬼。
“嗷呜——!”
容卉非常幼稚做了个鬼脸,才心满意足收回视线。
她蹲下身,伸手在地上娴熟摸索到一块略有松动御窑金砖,指尖扒拉住边缘后将它取下,黑洞洞的地道展露无遗。
里面阴风直往外面吹,容卉将地砖放到一旁,面不改色跳了下去。
这条密道能够绕过沂玉宫外面的守卫直通寝殿。
地道完全没有光亮,容卉凭借着记忆一路摸索着墙过去。
地道错综复杂如迷宫,暗含相当多的机关冷箭,若是他人擅闯,地道就是对方天然的棺材。
容卉却在每一个岔路口做出了精准又正确的选择,这是因为岚贝早已告诉过她该如何走。
那些机关可以防住许多人,但防不过她。
……
……
很快,容卉就到了暗道的尽头。
“陛下,该喝药了。”
双瑞的声音透过地砖间的缝隙幽幽传入容卉的耳道。
“出去。”
纪云意说话时伴随着衣服脱落的沙沙声响,他语调漫不经心,却如雪原中高山柔软却冰冷至死的雪花,要人望而生畏。
“可太医说——”
双瑞还不死心要劝。
“双瑞,”
纪云意坐在床榻时木头出微不可察的声响,他的语气并不严厉,而是平静如一潭死水,那是一种笃定别人会服从的命令口吻,“你出去罢。”
容卉即使不知道地上是什么样的场面,也能想象出双瑞定然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且战战兢兢的神态道:“是,陛下。”
双瑞熟悉的脚步声在寂静殿内渐行渐远,伴随木门阖上的沉重声响,房间内陷入了亘古的死静,只剩下了纪云意……以及老鼠一般的她。
暗道缝隙还透出了火烛的光亮,看来纪云意并没有立即入寝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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