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崖余来到江南,花满楼自然也要去迎接他,两人本来就是好友,杨桃他们来江南,盛崖余还写信给花满楼,让他照顾他们。
花满楼知道盛家庄发生的事情,还数次派人去寻找盛崖余的下落,得知他被自在门的人救走了,才算放了心,现在见到盛崖余,才知道他的腿竟然治不好了,可能一辈子要坐在轮椅上。
盛崖余也到了花满楼的眼睛,着急的问花七童“你的眼睛怎么了。”
花满楼还是那样的纯良温和,哪怕眼睛不见了,身上也没有一丝的黑暗阴沉,更没有自暴自弃,盛崖余到他,心中竟然有点惭愧了。
“我眼睛也不是不见,还能见一点影子,何况身边还有这么多朋友的陪伴,月牙儿你的遭遇了那么多的事情,怎么可能还跟我一样心情轻松,我只希望你向前,至少我们还陪伴在你身边不是吗”
着花满楼眼睛都这样了,还在尽力安慰他,盛崖余握着他的手,心中感到了一阵暖流,他想起小时候的花满楼,那个时候花满楼跟着花如令到磨剑山庄来,小时候的花满楼圆滚滚的一团,笑起来像个小姑娘,脸上是永远的光明温暖,那个时候他就想要跟他成为朋友。
可是现在那个身上永远光明温暖的人却永远只能见黑暗,为什么这个世界永远这样,善良的人却不得好下场。
花满楼笑着摇头道“我并不觉得现在有什么,我眼睛虽然不见了,却能见更多以前不见的东西,明白了更多更美好的东西,也认识了很多的老师,朋友,兄弟。”
以前的花满楼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遇到这么多的人,他们每一个都很有趣,起来老实却豪气纵横的萧秋水,惊才绝艳的李寻欢,英敏戏谑的沈浪,儒雅沉稳的林先生,桀骜任侠的白夜大哥。
以前的花满楼的生活是平静幸福,不过却从来没有这么热闹,这样好像永远都不会再感受到什么是孤独,什么是寂寞。
花满楼相信,盛崖余来到院之后,心情肯定会好很多,他们也能经常见面,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每天一起读,一起练武,能有好朋友在身边,这是一件多开心的事情。
花满楼带着盛崖余回院,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杨桃从盛崖余身上扒拉下来,从见到盛崖余开始,她就抱着盛崖余的手臂不肯放手,生怕他又不见了。
“杨桃,不要再拉着月牙儿了,他一路上已经很累了,过来阿爸牵你走。”
连林深哄不走杨桃,她根本不肯放开盛崖余,上次她放开了,差点再也见不到月牙儿了,她还记得呢,不要以为她傻。
盛崖余摸了摸杨桃的头,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拉着,一年多没见面了,他也有好多话想跟杨桃说,想问她为什么脸长这么圆了,究竟偷吃了多少零食,想要再抱抱她,她有多重了,可是现在他再也抱不起她了。
花满楼叹气,抱起杨桃,让大家可以快一点回到院,要是被别人抱走,杨桃还要挣扎一下,不过是花满楼,想了想自己藏起来的零食,忍气吞声的放开了盛崖余的手。
盛崖余跟铁手他们几个人来到院,现在的弗云院已经大变样了,地盘扩大了好几倍,院的教室都修成了两层高的楼房,楼房的窗户上安装的是价值不菲的琉璃,玩家开的工厂生产出来的玻璃,自己家院自然要用上。
院的楼房上还挂着风铃,楼房前面是水池,里面养鱼种荷花,夏天还可以在里面划船,名字叫未名湖,林深他们准备把弗云院改个名字叫弗云大学,大学之道在明明德,现在这个院培养的不仅是参加科举的人才,剩下的科举考试的失败者,玩家们办的工厂也能消化,工厂正需要这种能读识字的管理人才,不仅工厂,还有农村合作社,武术协会,到处都需要大学培养的人才。
院里现在学生的住宿环境也提高了,盛崖余他们被安排在一个小山坡上的单独院子里,院子里种着几株梅花,也能见山下的风光,虽然不是什么豪华别院,对于盛崖余他们这种出身的人来说还有点简陋,不过生活设施齐全,不会有住得不方便的地方。
比这更简陋的房间杨桃都住过,这个小姑娘倒比盛崖余他们吃过更多生活的苦,也从来不挑剔,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,躺草堆上都能睡着,醒来又是活蹦乱跳的。
盛崖余当然也不介意住的地方简陋,反而非常喜欢院子里种的那几株梅花,还有院子前面的小溪,这样安静的地方,还有朋友陪在身边,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。
盛崖余住下来了,休整了一下,林深就带他去见了平一指。
平一指完盛崖余的腿,点评了一下自在门的医术“思路太陈旧,技术太落后,腿还有得治,恢复得好还能站起来走两步,但是要想再练武功很难了。”
平一指的医术简直是超越这个时代,加上玩家给他了很多新鲜的医学知识,现在他的医术已经越来越好了。
听平一指说自己不能再练武了,盛崖余心情不可能不低落,但是能把腿治好,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,只是光治好腿有什么用,他身上还有父母亲人的深仇大恨没有报,他难道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当一个普通人
不过盛崖余这还不是最惨的,平一指也给跟着盛崖余一起来的那个少年人把了脉,说“你现在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啊,说句不客气的,你早就该死了啊。”
盛崖余了这个人,他的脸上不仅一丝郁色都没有,眼中还有一股永不服输的,战天斗地的豪情壮志,好像黑暗中永远不熄灭的一团火,就算天再黑,地再暗,他也要做黑暗世界的一道光芒,劈开混沌尘浪。
盛崖余突然笑了笑,觉得自己受的这点小伤好像不算什么了,这个人都没说什么,没有绝望,没有整天自怜自伤,他也要和这不公平的命运抗争到底。
盛崖余一边接受平一指的医治,一边在院上课,他学的武功自在门已经教给他了,自在门的武功都注重自己领悟,他学的是一门很神奇的武功,是诸葛神侯特别为他创造的,就算没有内力也能运用,没有办法行走,就学暗器,江湖上都以为发放暗器必须要内力,可是自在门的这种武功却可以让人不用内力也能发放暗器,就盛崖余自己能不能领悟,能不能学会了。
盛崖余偶尔也跟着花满楼一起上课,听老师讲怎么写策论,盛崖余花满楼那个水平,去考取个功名是没有问题了,只是花满楼没有兴趣而已。
“那你还来上课”
“老师讲课讲得挺有趣的,我不来他会不高兴的,而且,杨桃的作业她自己不会做。”
花满楼叹气,宛如一个陪孩子上辅导班的苦逼家长。
林深觉得杨桃不仅要学武功,文化知识也不能落下,每天都让她来听课,还要写作业,杨桃练武功的时候再累都不怕,但是写起作业来就要命了,辅导她写作业的人从林深换到许易,最后是武功最高的白夜,经常见白夜咬牙切齿的用手指弹她脑门,大家都体会到了陪孩子写作业的艰辛。
最近白夜离开院了,陪杨桃写作业的变成了花满楼,现在又多了一个盛崖余,两个人微笑着坐在一旁下棋,杨桃敢动一下,盛崖余的暗器没有白练,拈起一颗棋子就弹杨桃头上,杨桃以为月牙儿来了是双倍的零食,没想到是双倍的镇压,更过分的是写完作业就让她出去自己玩,不要打扰他们下棋,最近两个人不下围棋了,改下一种院里流行的叫国际象棋的东西,杨桃骂骂咧咧的滚出了房间,感觉自己受到了盛崖余和花满楼两个人的排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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