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那天我伸手拽了你的胳膊吗?
还是说因为我吃了很多?
时间仿佛过了很久,像之前挨打的时间那么长,有自己半辈子时间那么长,久到感觉生命流逝的速度都更快了一些。
沈遇之离开的这段时间,迟既白从未合眼,不画画写字的时候便盯着那铁门,期冀下一次出现的身影是一位拥有浅金色瞳孔的长发男子。
他还记得很多人的味道,但没人的味道是如同“沈”
一般好闻的。
一旦有了睡意,迟既白就会用蛇的尖牙在胳膊上咬一个小小的血洞,这样就能清醒许久。
若是在他睡着的时候,“沈”
回来了怎么办?到时候他要如何及时给他自己写的字?
若他睡醒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来过这个地方,依旧在当初的牢笼中呢?
曾经的迟既白并不在意过怎样的生活,哪怕生活的环境只是一个牢笼,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被强行注射古怪的药剂。
但他渐渐对如今的生活起了贪念。
“沈”
不讨厌他,愿意接近他,他应该成为“沈”
的狗才对。
最强的驯服手段是让猎物产生依赖。
“嗯嗯,我在视频里到了,关于他不睡觉这个问题,我——”
熟悉的声音响起,沈遇之推开门,眸子一缩。
虽然在监控设备里已经到过,但真正到这副画面,还是让他未说完的话就此顿住。
墙壁上,地板上,任何一个角落,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“之”
字,从最初的工整到歪歪扭扭,再到几乎不出那是一个字来,而是像小孩子的涂鸦之作。
整个房间,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情感。
没来由的,沈遇之的心跳声在耳膜处鼓动,如濒死一般,但很快这古怪的反应便消失不见。
迟既白蜷缩在角落,在听到开门声时缓缓抬头。
沈遇之只是几天不在,迟既白的头发便重新恢复凌乱的姿态,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从发缝中透出来,有几分罕见的期待。
或许是许久未摄入药物,他这些天经常有幻听,能听到“沈”
的声音,可惜每次都只是空欢喜一场。
但这次,似乎并不是——
迟既白缓缓站起来,状态起来很不对劲,步子也十分虚浮。
沈遇之正是担心迟既白的死活,才没有多逗留,等到绵绵脱离生命危险便带着她紧急回到禁区。
沈遇之好的眉头皱起。
他只是走了半个月,迟既白怎么变成如今这样?
他上前几步想要仔细查迟既白的状态,谁料迟既白忽然暴起,在穆毅惊呼声中将沈遇之扑倒在地。
沈遇之手中的水洒在地上流了一地,水蔓延到他的身下,制服的帽子也滚落到一旁。
沈遇之抬手制止想要冲上来的穆毅,穆毅担忧着这一切。
啪嗒——啪嗒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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