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呼吸骤然急迫,美梦到来时,有时是携着恐惧的,他深深吸了口气,双手捧起她的脸。
“你是真的?”
“……是,”
她哽咽。
她歪到他怀里,哭得不能自已,“你惯爱欺负我!”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是朕的错,”
皇帝轻松将她抱到龙帐中,两人视线相交,一瞬间似回到那年后苑。
蝉鸣、荷塘,躲在小舟下的一对野鸳鸯……
回忆美得让人如此心碎,皇帝抖着手,想要解开她的衣衫……
“青天白日的,”
她面色赤红,想要制止他解衣的手,却不知为何,双手自有意识,攀上他劲瘦的腰肢。
日光正好,将一切都看得分明,李清鸢闭上眼睛,无所遁形,她想感受皇帝,但皇帝只是膜拜她的身体,吻得她浑身泛粉,他却连龙袍都未脱。
李清鸢睁开双目,有些难堪,“你为什么?”
“朕老了……”
李清鸢几乎是立时便了然,他是自卑了,她二话不说就要解他衣服,皇帝扭捏,扣住她手腕。
李清鸢咬牙,用力甩开他,侧躺下去,留给他一个背影,愤愤道:“你要不想做就走开!”
耳朵却支起,听他动静。
窸窣脱衣声响起。
皇帝很快脱得精光,他像蛇一样紧紧缠她四肢,李清鸢往后一退,趁他不备踅回身。
她调皮一笑,以为阴谋得逞,他却反应极快地再次转身背对她。
李清鸢生气了,她推了他一把,将他推下龙床,“你自己转过来!
你是不是真的睡别人去了?你这个骗子!”
他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清鸢一瞥,他胸前那道狰狞伤口赫然在目。
她脑中闪过她挥刀刺向他的画面。
那些被她扔掉的记忆,总是一点一点的,用各种方式再塞回给她。
她轻轻摸上去,这是一条暗红而细长的伤疤,似蜿蜒的小龙,横亘在他冷白坚硬的胸膛,年轻时爱恨如此强烈,恨得想要他死,可终究舍不得,疤痕一角,堪堪躲开心脏位置。
“嗯,不小心被宫女刺伤的,已经没事了,”
他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小指,那是他撒谎时的小动作,他不知她的记忆已被唤醒。
“嗯,你凑近些,”
她小小的头垂在他胸前细细抖动,嘴角抿的死紧,却还是隐隐溢出些呜咽,像只受伤的小动物,她也委屈,可这委屈却没个由头。
是她自愿忘记他的,也是她自愿和陈铉生活二十年的,每一次选择她都不悔,若不是这二十多年磋磨,她如何能确定自己的心意?又如何能化解心中的恨意?
待他坐到床边,她庄起身,将自己裹进他怀中,一手抚摸他胸口,一手攀紧他腰间,“我对你总是那么坏,真不知你为何非我不可,你可是天子啊……”
她声音轻的像叹息。
“朕不喜欢和别的女人睡,朕素有洁癖。”
皇帝唇角扬起,炫耀似的口气,仿佛不喜欢和别人睡,是多值得骄傲的事,“朕克己修道,靠道法熬过来,清鸢,朕就是怕有一天你回来,连一点点机会也不再给朕。”
要说欲,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纪,尝过和心爱女人敦伦的滋味,那是食髓知味,欲罢不能,他生生熬过来,是因他怕,他们本就有仇,他若再伤她,两人就再无可能。
想要女人的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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