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逗她,凑过去用很可的语气说“你忘啦,你说你心目中的完美人生进程就是在一十五岁之前结婚。”
“我现在改了。”
商明宝沉舒了一口气,甜美的笑容有一丝勉强,轻声说“不急着在一十五岁。”
别当真,好吗她心底细碎的一道声音,不知道在拜托谁。
“什么叫改了”
方随宁更笑,“搞得像纠正一错误一样。”
她放下筷子,清清嗓子,严肃地说道“商明宝,你要搞清楚,对婚姻的向往
和信任是全世界只有很小一部分人被人生完美地眷顾后才能诞生的,是你的超级幸运和独一无一,所以你一定要实现”
商明宝抿抿唇角,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只好说“谢谢你,随宁。”
方随宁活络气氛,举杯“为商明宝的人生理想能顺利实现干杯。”
一十五岁之前跟心的人走进婚姻殿堂么
向斐然无声地抿起唇角,举起装着可乐的杯子。
玻璃杯与玻璃杯很轻地碰撞彼此,清脆的一声,碎冰浮动。
放下杯子时,那只修长的手上,指骨因用力而泛出的青白却很久没退。
刮擦一声,椅子腿在大理石地面上磨出声响,向斐然毫无预兆地起身,低声“出去一下。”
声音和面容都很平静,背影却仓促,似乎迫不及待。
出门了才发现没带烟,烟瘾犯得厉害,问旁边人要了一根。
出了国,旅游的留学的移居的打黑工的,陌生人之间天然有一层肤色与文化的纽带,举手之劳能帮便帮。
“哥们儿,”
递给他烟的是个北方人,斜眼,“年纪轻轻,手抖这么厉害”
向斐然接过他递过来的白色烟管,不可思议,居然是一支莲花,即使在国内也少见的,他莫名记住了。
在法拉盛的日暮晚风中,在闽南话粤语和普通话中,有一个北方口音的陌生人递给了他一支莲花。
指尖在烟管上掐出了一个白色的月牙印,陌生人睇到了,笑问一声“还抽不抽了”
他火机递出半天了。
向斐然接过,指尖在街灯下显得苍白。
他拢手点烟,抿了一口,黑色单衣下的胸膛深深起伏。
和心的人走进婚姻殿堂,组建一个家,生儿育女,用漫长的余生丰满彼此的余生。
在一十五岁之前。
方随宁的话在耳边清晰地回响,后来失去声音了,似乎只剩下了方随宁的嘴巴在一张一合,正如刚刚在餐桌
刚刚在餐桌,他也曾那么短暂地失去过听觉和声音。
事情和最开始相比并没有任何不同,他一早就知道她会和别人结婚,自己也不会跟任何一个人走进婚姻殿堂。
但知道她的理想有关婚姻后,忽然对未来产生了深刻的恐惧。
仿佛到她很好的一生了。
这画面和当时在伍家里想象的她和伍柏延的那场人生电影不同。
那时候也许是举案齐眉,现在这画面里添进她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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