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妇人是春生的阿娘,葛氏。
春生比林小莲大了三岁,勉强算是同龄人。
两个人只能算是脸熟,平时并没有其他交集。
看到林小莲手里端着木盆,春生走到她跟前伸手:
“东西给我吧,我阿娘身体不好,谢谢你送她回来。”
林小莲赶紧将木盆递给春生,少年声音跟他这个人一样,低沉中夹杂着一丝阴郁。
”
行,既然婶子到家了我也就先回去了。”
林小莲觉得气氛怪怪的,也不顾葛氏请自己进屋喝口水,麻利的溜了。
她走后,春生把葛氏晾在一边,赌气似的往架子上晒衣服。
葛氏自从春生他爹上山打猎出事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,常年靠药物维持着。
所以春生长大一点就主动包揽了家里大大小小所有的活。
原本气氛还很沉闷,直到葛氏看到墙角放的背篓和弓箭。
“春生,你是不是又背着我上山打猎去了!”
原本还低眉顺眼的葛氏在看到角落的东西,立刻激动起来质问儿子。
春生晒衣服的手一僵,底闪过一丝慌张,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。
“我是要上山,但不是去打猎的阿娘。”
“不去打猎你拿你阿爹的弓箭做什么,我是病了,不是瞎了。”
当年春生的爹就是到云峰岭上打猎出的事,全村人到山上找了三天三夜,最后才从一处山洞旁边找到他。
人带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条胳膊,腰以下全都没了。
葛氏看到丈夫,当场就哭死过去。
打那以后,在家里,谁也不能提打猎这两个字。
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不要去云峰岭不要去云峰岭,你就是不听!
!
你是不是忘记你爹怎么死的了!”
葛氏坐在凳子上一手捂着胸口还一边咳嗽,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。
春生鼻尖一酸,半跪在葛氏面前轻声哄着:
“阿娘,别伤心了。
我不是去打猎,我就是去山上打些柴火回来而已。”
“砍柴为什么都要带你爹的弓箭。”
葛氏不信。
“我就想带着,路上要是遇到野兔子什么的好带回来,回头把兔子皮剥下来给你做条围巾,肉就拿去镇上卖,也好换点银子。”
葛氏知道,这些年她吃药花了不少银子。
“都怪阿娘没用,是阿娘拖累了你。”
春生这会一改在他人面前的阴郁,语气轻柔道:
“阿娘你放心,我就在附近几座矮山转转,不会去云峰岭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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