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医生上门给纳兰祖打针。
纳兰安在大门口叫住准备上车离去的医生,问他纳兰祖具体的情况。
医生摇头:“坦白说,目前他大脑、四肢的萎缩和退化已经是不可逆的,医药对他来说只是延长寿命,而不是治愈病情。”
“能不能说,大概还能撑多久?”
花白头发的医生再次摇头:“很难说。”
“请你预估一下吧。”
“或许,不到半年,也或许,就是几个星期内。”
纳兰安沉默在原地,末了才缓缓开口:“麻烦你了医生。”
她打给王东山,却是不知从何说起。
王东山在电话那头,情绪也是低落,“我会尽快安排过去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还有,”
王东山的语气听上去也斟酌了很久,“阿妈安排我,先去英国一趟,带文俊杰过去。”
“”
“你在听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你同意吗?”
“我已经不能不同意。
王东山,或许我现在可以明白,做人有多少的身不由己。”
☆、伤痛
纳兰安几乎是在一种惶恐的情绪中等待着王东山的到来。
她知道,这次王东山前来,将不止一人。
说到底是不是太可笑,曾经的仇恨极度的排斥,最终自己也不得不妥协。
她不曾真正见过文俊杰,他的样貌只出现在当年杂志中的几帧照片,早已模糊。
咕咕很安静地抱着奶瓶,专心地喝牛奶。
“咕咕,咕咕。”
咕咕抬头看她,灿烂一笑。
两个妹夫都在客厅闲坐。
如果不是带着这般悲伤的目的坐在这里,如此人齐,大概便是满足了纳兰祖所说的“都在”
。
她弯腰,抱起咕咕,寻找这坚定无疑的力量来源。
是纳兰心夫妇去机场接机,接回了王东山——和文俊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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