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老六浑身如筛糠似的,直发抖,连说了几声“草民”
,终究语塞。
海棠义正词严:“本宫从死人堆里抱出水笙,是看不过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受苦受难。
当时皇上治河心切,与本宫终日奔波,实在无暇顾及水笙,便将她寄养在中州李守备家中,此事从无隐瞒,中州城里人人知晓。
你既寻女心切,又明知孩子是在中州城外被本宫抱走,两年来,偏偏不去中州寻女,而是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击鼓鸣冤。
你意欲何为!”
“你若是个煳涂人,本宫倒也饶了你这条狗命。
可你若要是居心叵测,故意来坏皇上和本宫的名声,本宫绝不答应!”
说罢,海棠愤怒地将帘子一甩,转身从屏风后大步离开。
重重珠帘激荡起阵阵波浪,碰撞中发出清脆玉鸣,叮咚不歇。
公堂上静默片刻。
突然,爆发出一阵喝彩,声浪巨大,差点儿将京城府衙的房梁都给震到发抖。
府尹观望片刻,待百姓们的情绪稍稍平复,拍了拍惊堂木,让公堂上安静下来,又正色道:“吴老六,贺国夫人所说,你可听到?”
吴老六改变了策略,变得沉默不语,无论府尹怎么问,就是不吭声。
事到如今,你吴老六的态度真的不重要了。
皇帝与贺国夫人想要的效果,出人意料地顺利。
你吭声也好,不吭声不罢,只不过决定了呆会儿从这里被押下去之后,需不需要用刑。
府尹的宣判,其实是说给那些观审现场的百姓听。
贺国夫人所言,句句属实,与她之前呈上的供状完全吻合,且她所说细节,都列了详细的证明人。
当然亲眼见她抱走婴儿的中年大汉胡苗壮,都已经被接到京城了,万一事情真的不可收拾,胡苗壮就要出山,对吴老六不客气了。
吴老六居心叵测,冒名相认皇帝与贺国夫人义女,这罪名等同于欺君。
而且态度恶劣,拒不认账,府尹大人命人将他押进大牢,大牢里,会有脾气更坏、态度更恶劣审讯官好好“伺候”
他。
公堂上观审的百姓们意犹未尽,散场后还在府衙附近聚焦了很久,事无巨细地传说着各种场面,最早是一百二十人亲眼目睹了现场,后来,全京城大概有一万二千人都成了直接目击者。
想象力就是这么丰富。
观审热情就是这么高涨。
百姓们从“夺爱事件”
中回过神来,开始想另一个问题:既然吴老六不是水笙的亲生父亲,那么水笙到底是谁的孩子?一个如此贫户,是如何会知道世间有“水笙”
这么一号人可以用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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