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掀了下眼朝那管事过去。
于是管事再次道“我这是受我们家夫人的吩咐,在这儿等着陈公子您呢。
当年我们阮家老太爷,同您祖父也是至交。
念着这些情分,夫人一听说您要来鳞京,早早地就给您准备好住处了。
我是来给您带路的。”
陈章京还未说话,福伯一拍大腿想起来,“少爷,这是阮家人啊。
说起来您小的时候,老太爷还给您和阮家的姑娘定过一门亲事呢。”
老人家说起往事,不由得一脸唏嘘,起来对阮家人的感官非常好。
陈章京了他脸上的伤感,也将那管事听到“亲事”
二字后的轻蔑收入眼底。
他是个读人,却不像一般文人那般文弱,反而有着极高的身量。
光线从他身后打过来,化作影落在地上,都能将他面前的人整个儿覆盖住。
管事心中刚讥笑几声,觉得还真和夫人说得差不多,一副穷酸样,来鳞京就是为了来阮家占便宜的。
可他一抬头便对上陈章京的视线,忍不住背后一寒。
正当他心里发虚向往后退的时候,却发现对面这人轻点下颌,沉声道。
“有劳了。”
王夫人给他们安排的住的地方并不在小林巷阮家府邸内,而是一处与小林巷隔了非常远的客栈。
坐马车过去都得半天功夫。
不过里码头倒是近。
管事坐着马车来,见陈章京带的那些行李,脸上还挂着笑,可就是没有开口帮忙的打算。
陈章京并不在意这些,在旁人惊叹的目光里,他平静地将所有东西扛起。
进入客栈后未曾休息,直接拿上二楼,让那些聚在客栈门口准备抢生意的挑夫都愣住了。
何曾见过这样的进京举子
旁的人,有钱的是轻车简行,走到哪儿东西便在哪儿买。
再不济也为了自己举人的身份,雇一两个挑夫,帮着将行李运到客栈来。
可面前这位倒好,脸不红气不喘的,力气比他们这些平日里干苦力活儿的还大。
这还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人
陈章京将东西放好,阮家的管事站在一旁也不搭把手,状似热心肠道“陈公子这几日不用急着去谢我们夫人了,府里事情多,忙着呢。
不过夫人也说了,等过几日有空,想请陈公子上明华寺叙叙往事。
陈公子这些天就不要随处走动了,免得到时候找不着人。”
这会儿,语气里的居高临下已经展露无遗了。
福伯年纪大,脑子转得有些慢,听了后还愣了一会儿,才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。
刚想训斥一下面前这不懂礼数的年轻小子,只是被陈章京拦住。
“替我谢过阮夫人。”
声音依旧沉稳。
管事见他这样,觉得人很识趣,于是转了身就走了。
他走后福伯也明白过来对方是想干什么了,叹了口气,浑浊苍老的眼里尽是失望。
“物是人非啊”
陈章京躬身将一沓提起,烛火下青年后背宽阔,透过泛白青衫,犹能感知那层薄薄布料下的紧致与力量。
他随手将包裹好的堆在桌案上,似乎只是拿了什么轻飘飘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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