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伙计听了掌柜的话,对二人道:“李双荣的房里,去了一个叫翠柳的女人。”
福宝皱着眉头:“翠柳?”
李大荣在一边默不作声,看着福宝紧皱的眉头,大气都不敢出。
那掌柜的绕过柜台,走到福宝身边,探查了一番福宝和王利的关系。
福宝对答如流,不像是造假,于是那掌柜打消了最后的一丝疑虑,道:“翠柳是……是个暗娼。”
李大荣虽然消瘦了一些,但仍然圆滚滚的身子突然挤到福宝和那掌柜的中间:“跟我说就行,别脏了我侄女儿的耳朵。”
福宝愣了一瞬,那掌柜也怔住了,连忙道:“她是青州人,被卖到了禹州,没有活命的本事,就只好做了这档子生意。”
福宝隔空喊话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掌柜擦了擦额角的汗:“她在这一带还挺出名的,拉客拉的明目张胆。
就在这大街上……想不知道都难,我们刚开业的时候,她不知来了多少回。
不过近两个月,倒是只见过她一次,所以才记得清楚。”
福宝眼神暗了暗,近两个月就来了一次,那就不是巧合了。
福宝:“她住在哪儿?”
掌柜的摇摇头:“这我还真不清楚,但是去过她家的人不少。
大街上……抓个人问问?”
李大荣顾不上许多,只想快些证明自己的清白,连忙到街边的一个小贩跟前道:“你知道翠柳家在哪儿吗?”
这可真是捅了马蜂窝,那隔壁卖肉的女人正给客人砍排骨,闻言手中的刀一顿,直接指向小贩:“啥意思?你和那个破鞋还有联系?王天顺,你不想活了是吧!”
那小贩吓得瑟瑟抖,对着李大荣狂骂不止:“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!
给老子找晦气,什么翠柳,老子不认识!
滚开!”
随后更是对着女人再三保证:“我怎么敢呢?绝对没有的事!”
福宝紧跟在后面,连连道歉:“我们就是找个人,没别的意思,既然你们不知道,我去别处找找。”
那女人稍微冷静了些,皱着眉头看福宝:“闺女,找她做什么,谁和她沾上名声就臭了。
可不敢去,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儿,会被人说闲话的。”
那女人应该是个屠户,手上的刀还没放下,但眼底的关切却不似作假。
福宝:“这么说姐姐知道她在哪儿了?实不相瞒,这次找她是为了算账,家里现在一团乱,都是因为她。
总要给她点儿颜色瞧瞧……”
女人的眉头微松道:“这巷子进去第三个大院,南边的那间小屋子就是。”
福宝道谢,放了十个铜板在案上,转头朝着巷子走去。
巷子里极其昏暗,每家院子里的树又密又高,遮的密不透风,冬日里没有叶子,光秃秃的树干交错密布,像是一张大网,网住人的灵魂。
阴森森的巷子刮着刺骨的寒风,好多院子已经破败到没人住,从烟囱看,这一大片地方,居然只有不到十户人家。
在禹州,这样的地方可不多。
李大荣急匆匆的走到第三间院子,院里的其他几间屋子门前全都是半人高的枯草,一半掩在雪地里,一半露在外面。
唯独南边的门前被踏出一条小路,刚好够一个人过。
李大荣皱着眉头走上前,砰砰砰的敲响了那扇门。
老旧的木料不堪重负,吱吱呀呀响个不停,似乎再大些力气就能将它拍碎。
福宝:“不开门就砸!”
里面突然悉悉索索的传来声响:“谁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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