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厢才不给俞冠楚扭扭捏捏的机会,往后一扯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,喊道,“抱稳了!小郎君,小心跌下去,我骑马的度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驾——”
俞冠楚的面皮在深沉的天幕下登时染了几缕薄红,怀中搂着女子的软腰,鼻间嗅到若有若无的淡雅清香。
所触所闻,瞬息之间使他身绷似弦,紧张得全身麻痹,欲言又止。
马蹄橐橐,响声胜雷如鼓,丝飞扬在蓝黑海洋般的夜空下,衣袂荡起高摇的弧度,猎猎拂动。
三匹马驮着四个人碾碎尘土,火急火燎奔至城门口,却见城门口戍守的十几名士兵并未参加庆功宴,更是并未喝下那掺了迷药的酒水。
想来,城门口的士兵是一波人一波人轮换着站岗,如此一来,从城门口大大咧咧走出去是绝对行不通的。
四人见状,险些惊得心脏自嘴里跳出来,滚到地面上吃灰去。
柳厢眼疾手快勒拽缰绳,调转红枣的马头,沉默地对卷丹和妙语打个原路返回的手势。
卷丹,妙语明白含义,微微叹了口气,拉过黄瓜绿豆的缰绳复又回头走去。
俞冠楚沉吟半晌,在柳厢身后呵气如兰,朗声道,“柳姑娘,城门口走不了,可走其他地方。”
“何处?”
柳厢侧目,耳畔全是俞冠楚不经意喷薄的热气,那热气仿佛碳火似的烧得她耳根子红变烫,整个人痒得抓心挠肝。
“看守人数最少的骆军医的地界。”
俞冠楚的声音轻如鸿毛,“那里也离丘陵山近一些,只不过……”
“只不过什么?”
“骆军医不喜饮酒,他亦清醒如常,倘使他现了我们擅自出逃,也是一件麻烦事。”
“嗤,就一个爱几哇乱叫的小军医罢了,不在话下,他不是怕女人吗?我,卷丹,妙语,三个活生生的大女人站在他眼前就能把他吓死!哈哈哈哈!走!就从他那里跑,就这么决定了!”
“……”
四人驱马挥鞭,按着记忆找到了骆弥长的军医帐篷。
到了之后,果不其然没有一个士兵在场,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围矮墙,急得心痒难耐,直想一下子跳过去逃出生天。
柳厢驾着红枣绕过骆弥长灯火通明的帐篷,想第一个跳出矮墙,探一探外面的情况。
刚一走动几步,那橙黄色灯光下的漆黑剪影瞬间停罢手中动作,快掀帘走出。
“谁?”
毫无设想,毫无防备,毫无征兆,仅仅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绯色纱衣的骆弥长钻出帐篷来。
甫一驻足,赫然对视上柳厢等人的犀利眼神,在场之人无一不鸦雀无声,噤若寒蝉,动也不敢动一下。
这几日,柳厢,卷丹和妙语时常陪着俞冠楚来骆弥长的帐篷一遍遍清洗伤口,一遍遍重新上药,对此地极其熟悉。
可她们三人一直都候在帐外,不曾走入帐篷一探究竟,自是没见过骆弥长的容貌。
俞冠楚刚被阿阵捅伤的时候,柳厢大手大脚跑进去军医帐,也只是草草扫了几眼,并没有看到实际性的内容,当然,除了那两颗红樱桃。
于是乎,在柳厢的记忆里,骆弥长是属于面容模糊,不知五官长相的一个虚影,记不真切。
目下便不同了,她们几位被骆弥长避如蛇蝎的女人,终于有机会欣赏因貌美而被女子劫色,从此恐惧女人的骆大军医的真实外形。
绯色薄纱下的骆弥长腰身细长似水蛇,肩膀窄小,身量不高不矮,别有一番风情滋味。
肤色瓷白,脸孔小而尖,眉目精致,唇红齿白,黑长长自肩头披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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