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住下巴的凉指愈收愈紧,“你对朕,有何不满?”
膝盖刺痛,我缩了一下身子,颤声道:“臣妾不敢。”
不是吓的,委实是冻的。
如果这位褚国之君真是铁石心肠,那么今日我会步吴氏后尘。
“起来吧。”
我以为听错了,抬头,却见司徒鄞转身,独自往亭中去了。
定在原地想了想,我默默起身,又想一想,默默跟上去。
走近看清亭匾题为“雪里香”
。
亭下小阶腻如脂玉,亭中一方小巧石桌,桌上茗盏茶盅尽皆齐备。
如同无事发生,司徒鄞命我坐下,我依言落座在他对面,他自己却出神地望着亭外风景。
寒天雪地里,我面对这位心渊难测的九五之尊,如坐针毡。
一分也探不清他的心思,我不知该说什么,亦不知如何是好,突听一道清脆笑音:“皇兄果然在这儿!”
随话音而来的女子一身猩红貂裘,头上戴着烟罗纱缠的斗笠,挡住半张面容。
司徒鄞见她便笑,唤了声“银筝”
。
原来是银筝公主。
我听迢儿闲谈过几句,她是皇后的内侄女,与司徒鄞是表亲,从小养在宫里,极受宠爱。
只听司徒鄞问:“怎知我在这?”
银筝笑道:“皇宫只有这一处有梅,皇兄又遇雪便犯痴,除了雪里香亭,再不会出现在别处。”
说罢公主进亭,摘下斗笠掸雪。
我站起身,与她打了照面后皆是一愣。
“你!”
银筝惊愣的样子,想必同是我的写照。
“这是娴妃,还不行礼。”
司徒鄞闲闲提醒。
“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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