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重大变故的情况下,他并不想要贸然更改人设,破坏自己的乐趣。
呼
肃杀的寒风刮过天地,不知名的树叶飘落下来,点缀在白衣人雪白的衣袍上、同色的发带边,以及乌墨般的发丝间。
他突然向前一步,脚尖点上湖面。
咔嚓
极轻微的声音响起,冰层即将裂开一道缝隙,白衣人已然再次踏出一步。
借助来自身后的狂风,他宽袖飘飞,身形轻盈得不可思议,脚尖从容点在冰面上,每一次借力,便向前“飘”
出一截,片刻间便从容来到水榭之前,随即身形轻轻飘了进去。
对于水榭中的人而言,这又是另一番场景。
只见白衣人不疾不徐踏湖而来,步伐似慢实快,几乎化作一道白影,身后的湖面上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。
他掀帘而入,脸上露出一抹微笑。
“迟来一步,让阁下久等了。”
水榭清幽,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容貌普通的中年人,他一身气息尽数收敛,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人,若是不仔细,甚至还会将他的存在忽略。
上去有些沉默寡言。
但在晏危楼眼中,这人身上却隐藏着一股十分浓郁的杀气,像是匕首藏于鞘中,出鞘必见血。
中年人边上站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侍童,年龄上去在十岁左右,容貌生得俊秀可,灵动异常。
见晏危楼到来,那小侍童一下子抬起头来,发亮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转,随即露出一个讨喜的笑容,小手一伸
“贵客这边请,我家阁主恭候多时了。”
晏危楼顺着他指引的方向落座,含笑的目光落在小侍童身上,有些好奇
“主从易位,正主总是喜欢隐藏身份,反倒让下属出面,莫非这便是暗阁惯有的行事方式”
“你说是吗这位小阁主。”
上次他披着将玄马甲同暗阁中人会面时,真正做主的齐悦也是故意隐瞒身份,将手下推了出来。
这可真是一脉相承的行为方式。
那小侍童呆呆瞪大了眼睛,小脸一片茫然,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“什么小阁主”
晏危楼却并没有因此怀疑自己的判断,反倒是更加确定了。
寒风刮过,拂起细密的珠帘,明珠生晕的辉光里,白衣人微微一笑,语气笃定“来之前我可没想到,暗阁的幕后掌控者会是如此年幼。”
他一手拿起茶杯,另一只手轻轻在边上茶壶上一拍,立时一道水线飞出,滚烫的茶水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落入瓷白的茶杯里,一滴也没有溅出。
随即晏危楼举杯轻嘬。
热腾腾的水雾升起,模糊了白衣人温柔含笑的眉眼,他的话语还在继续“如此一来,一切倒是说得通了。
难怪偌大暗阁,当初去见将玄的却只有齐悦这个排名最末的影使,也难怪你一开始便选择合作,而不是强行夺取瀚海令。”
“因为你实力不足,地位不稳。”
轻轻饮下一口茶水,晏危楼将茶杯放在桌案上,目光再度向那神态莫名的小侍童,像是洞察了一切。
“现在的暗阁,并不完全属于你。”
“唔”
说到这里,晏危楼心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,他轻声道,“甚至于,与我们合作这件事,说不定暗阁中的部分人从始至终便不知情。
在下真正的合作对象,是小阁主你,而非整个暗阁。”
水榭中一片寂静,唯有萧萧寒风穿帘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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