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若有所思,又道“你方才说,你心悦于我。”
“你动过那香”
他的病从娘胎里带来,天生戾气难抑,从症状初见端倪时,便开始用安神香压制发病。
味道变了,他本该第一时间察觉,今日却疏忽大意至此。
而令他心乱的罪魁祸首,此刻就在眼前。
从她来到这里开始,自己便一而再,再而三地破例,若不除之,必成大患。
心头杀念陡生。
他伸手,意味深
长地摩挲着她玉颈上青紫交加的痕迹。
昨夜,就是这落水后现出的淤痕,令皇后抓住把柄。
名为宽仁,实则在御前暗讽他避世朝华宫中,与宫女颠鸾倒凤,不知天地为何物。
他的病,又一次成了雉奴的遮羞布。
而现如今,他只需捏住这截细颈,把它掐断在手中
“殿、殿下”
他已下定决心动手。
听见她陡然开口、怯软的声音,身体却猛地震颤,某处有如蚁咬。
紧闭牙关,仍掩不住那从喉口溢出的、难耐的轻哼,末了,竟不受控制地软倒
于是,又一次,他落入她手足无措的怀抱。
魏弃不提还好,突然问起有谁动过香炉,谢沉沉猛地发觉,今日殿中的香味似乎确有些刺鼻。
她头先一口气说了那么多,心中那根弦死绷着,还不觉明显。
这时终于感觉不对。
不仅头脑昏沉,身体发热,连脸上也泛起奇异的红潮。
说不清是痒还是痛、那感觉却细细密密,从四肢百骸钻出,连呼吸里似都带着粘腻的香味唯有魏弃碰到的地方,竟有些舒服的清凉。
跟大夏天里抱了块冰似的。
她嘤咛一声,下意识向他贴近。
可等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,尤其是魏弃的手一瞬间从脸颊挪到她的脖子,她又猛地回过神来这熟悉的姿势,这熟悉的、在她身上虎视眈眈的要掐死她的疯子
谢沉沉欲哭无泪,当下僵得一动不敢动。
怎料,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少年,却突然一头倒下来,把她压了个严严实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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