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吧去吧,不然你又觉得我在做什么坏事了。”
许应不去看宋琢玉的表情,拉着他的袖子,推推搡搡来到书房。
“你看,这画好看吧。”
青绿山水在在画间交相辉映,自成一色,色调浓烈,情彩浑厚。
许应不知道画中之景在哪,只觉得这画师意趣不凡。
可是又想到杨止歌母女的遭遇,便又忍不住叹息,饶是再有才华和情趣的女子,进了深宅大院,也只有被消磨的份了。
想着想着又想到自己如今,自身难保,哪里来的心去关心别人呢。
“还行。”
宋琢玉顺着许应手指的方向看了看,轻笑了一声道。
他平时神色冷淡,疏朗如月,仿佛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。
如今笑起来,一双瑞风眼眼尾上挑,眼尾的小痣随笑意跳动,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。
这是大昌十年前收回的塞外故土。
他站在画前,虽看不清画中的颜色,却觉得画师笔意倾泻,一气呵成。
眼前似有山风拂过,耳畔仿若流水潺潺。
他很久没去过塞外了。
大昌的山和大昌的河都是那么美。
还行什么还行,许应心想。
宋琢玉可是个红绿色盲,这颜色这画卷,他也看不出来。
世上怎么尽是不如人意的事呢,有的人东躲西藏只为活命,有的人安分守己却要处处受欺凌,有的生来有恙,留了一院子的春色此生却不能欣赏。
“你笑起来可真好看。”
许应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招人,往人跟前凑近了瞧,笑道:“怪不得你娘给你起名叫临春呢,笑起来像春天一样。”
许应无法形容这种感觉,她看着宋琢玉的那张脸,猛然想起春天里柳树的新芽。
“你不是要办正事?”
宋琢玉见许应把自己拉过来半天不动作,冷声道。
“对对对。”
许应再不敢心猿意马,忙不迭地回道。
她在桌子上的一堆东西里来回翻找,找出皂角,随手一丢,泡在烧水的壶里。
许应:“系统,给我记着时间。”
系统:“没问题。”
许应在书房内跑来跑去,把桌上的工具一件一件拿下来,收拾出干干净净的桌面。
她从书架上取出一只小楷狼毫,沾上调配好的胶矾水,沿着重色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描摹了一番。
描完后,她走到桌边,用力提起桌沿。
可是这桌子有些沉,她提了好几次都提不上来。
忽然手上一轻,许应回头看,宋琢玉不声不响地走到身后,单手抬起了桌子一侧。
“多谢。”
许应笑着,搬来几本书垫在桌下。
排笔沾了些水,许应用手轻弹,湿湿地洒下,画纸便紧紧地沾在了桌子上。
她的动作轻柔,瘦小的身影流淌在纸面上。
“临春哥哥,你知道这是哪里吗?是咱们大昌的山水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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