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治平身体一颤,瞬间脸色煞白。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会知道?你是不是见过她了?是不是她跟你说的?”
满月嚼了口肘子,又喝了口酒,这才垂着眼皮慢悠悠道:“你们自己家的事,我本不想掺和。
你这些问题,我也不会回答你。
我只要你清楚一件事,你是一国之君,你的家事亦是国事,你走错一步,于朝堂,于天下来说都有可能是一场灾难。
我必须得保证你这里一点乱子都不再出。
所以,不管你写了什么,这封信我都不能让它见光。”
沈治平颓然坐在椅子上,整个人似乎也随着那封信化为了灰烬:“她一定还是恨我的……”
满月顾不上理他,直到一盘肘子被啃得精光,她用雅间里的白瓷盆洗了洗手,随口问:“听说左仪的心腹成日里在你身边围着,你出趟宫也不容易,怎么,费尽心思出来就是对着我伤春悲秋的?”
沈治平自嘲道:“左仪最近得到了《通天秘籍》,只顾着研究秘籍,没时间搭理朕。”
他说完,用手指敲了敲桌子,卢公公捧起一个木头盒子,恭恭敬敬送到满月面前。
“满月女侠,你先看看吧。”
沈治平说。
满月打开盒子,只见盒子里躺着三道圣旨,一枚玉玺。
看见这玉玺,绕是张狂如满月,也吃了一大惊:“老皇帝,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朕这皇帝做得窝囊,玉玺拿在自己手里,这三年来没有挥一点作用。
还有宫里的时局,你不知道,再过几天,这玉玺、连同我们沈氏的江山,说不定都会从朕这里一并被左仪给抢了去。
可是我不甘心啊!
沈家江山要是真断送在我手里,我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?”
满月冷冷道:“你窝囊,与我何干?三年前我就骂过你,你不悔改,一意孤行提拔左仪,落得今日下场,是自食恶果。”
“那年的事情,有诸多难言之隐……”
他戛然止住,喉结微动,又道:“满月女侠,那年你在春擂上骂朕,朕气病了好几日。
可如今再忆,朕非但不再生气,反而愿意毫无保留的信任于你。
这几年朝局波谲云诡,朕被裹挟其中,反而明白了一个道理。
有些大臣,本事大,还脾气好,这种人要慎用;有些大臣,本事大,脾气也大,这种人,可以放心用。
左仪就是第一类。
早些年朕手里还有权力,朕做对了事,他把朕夸上天;朕做错了,他给朕找补找补,照样能把朕捧上天。
朕年轻的时候,就喜欢这样的人,所以左仪的官越做越大。
侯意平就是第二类。
那时候,朕做错了事,他就在朝堂上同朕据理力争。
朕嘴笨,心眼也不活络,常常被他骂得下不来台。
要不是先帝驾崩前嘱咐朕要重用侯意平,朕真是一天也不想在朝堂上看到这个人。”
“所以左仪要杀侯宗主,你就默许了?”
满月恨道。
沈治平闭目点头。
“若不是沈曜在我手里,我真想亲手了结了你。”
满月咬牙切齿。
“无妨,你想动手,现在动手就是。”
沈治平说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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