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顿,“是孤儿。”
也对……贵家子弟哪能像他们这般寻小酒肆里取暖。
但他毫不避讳地道出家世,这倒是让谢不晦有些揭人伤疤的尴尬。
少年的回答闷闷的,瘦瘦小小,挤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似有些拘谨。
他又问:“求平安还是求长生?”
凡间皆云云,信奉梵山狐仙,可得永生。
仙人可生死人、肉白骨。
虽一听就知是迷信,但近几年来,这种说法广为流传,被愚昧的信徒追捧到了极高的位置,他们几近疯狂,寻仙问药,以求永生。
但少年去梵山的理由却很奇特。
“求姻缘。”
人群中瞬间炸开一阵哄笑。
许多人过来凑起来热闹,“哪有人去那求姻缘的?那可不是什么求姻缘的好地方,听说观里的信徒半夜不允许出门。”
有人捞住了他的肩膀,“你这小身板,想求什么样的姑娘?那些健壮丰腴的你怕是把持不住。”
谢不晦挤了进来,将那人的手拍开,怕他被人捏散架。
“手劲这么大做什么?一边去。”
话音刚落,窗户“啪”
地一下被吹开,炉中暖炭被吹灭。
“谁去把窗户关紧。”
一人磨磨蹭蹭站了起来,却忽然撞上一团黑雾。
雾里传来尖叫声,紧接着是粘腻的血肉声和清脆的啃食骨头的声音。
他栽倒在地上。
“靠!
什么玩意!”
有人拔出了腰间的刀,去砍空中的那团雾。
寒刀一半被融成铁水,粘液还在进一步侵蚀,吓得他立刻将手中另一半扔在地上。
“是妖!
大家小心!”
人心惶惶,谢不晦丢出一道黄符,将黑雾定在半空之中,妖物咿咿呀呀怪叫,似人言又不似人言。
屏息看着雾中烟花飞溅,许久后平息。
众人这才分神去看地上的残尸。
刚刚还活生生的人被咬得血肉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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