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悦恼怒地瞪她一眼,知道了殷沛的事,她自然不可能再为左兆熙吊丧。
殷氏的这笔烂账还是等着婆母亲自跟他们清算,她实在是懒得管了!
“你给本郡主等着!”
放了狠话,祁悦这才稍微平复了心中气闷,拂袖而去。
左倾颜半个眼神也没给祁悦,下颌微扬,眉梢敛出冷意,“给我打!”
话落,棍杖毫不留情地砸在后臀上,殷氏顿时发出凄厉惨叫。
走到门口的祁悦听到她尖厉的惨叫声只觉全身发冷,不由加快了脚步。
殷氏趴在长凳上鬓发凌乱,后臀衣裙很快渗出血来,声音嘶哑带着愤恨。
“左倾颜,你不得好死!
!”
想她从小在尚府被娇养着长大,入侯府多年也从未受过主母半分磋磨,更以妾室之身执掌一品侯府后宅长达十六年,可谓左右逢源荣光无限。
就连老侯爷也不得不因着宫里那位而处处抬举她,何曾受过今日这般羞辱和虐待!
!
左倾颜抬眸迎向她怨憎的目光。
仿佛从那黑色的瞳孔中到了父亲酒醉后含冤莫白的屈辱,到了母亲忍着恶心喝下她敬奉的妾室茶时的不甘,到了左兆熙在她潜移默化的挑唆下步步走向深渊的绝望。
最后的最后,她还到了殷氏安然无恙立于角楼顶端,俯视着定国侯府门前一个个落地的人头露出嘲讽的冷笑。
面对眼前的她一句比一句怨毒的诅咒,左倾颜冷然一笑,扬长而去。
殷氏,今日的反击,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,你可千万要挺住了!
......
左兆熙在定国侯府停灵,因着他出事前被逐出了定国侯府,族谱也除了名,过来吊丧的人寥寥无几。
天色已暗,左倾颜沐浴完毕坐在妆案前,瞧了一眼安安静静的窗户,眉梢轻拧。
片刻,喊了黄芪进门,“烬王府可以消息传来?”
黄芪摇头,“没有。”
左倾颜柳眉微挑,眸子漾起疑惑。
昨日凛羽曾说在京兆府尹门口到黑甲卫,祁烬若知道左兆熙出事,没道理不露面,最起码,宫中的母亲也找他过问。
蓦然想起齐王在京兆府留下的话,她眉心陡然一跳。
她对齐王的话原本不以为意,是觉得祁晧还未出天牢,齐王断不会这么快动手报复。
不会是齐王出其不意提前对他出手了吧?
她猛地站了起来,“黄芪,快替我着衣梳妆!”
“大小姐?”
黄芪诧然着已经黑了的天色。
左倾颜呼吸有些急促,缓缓坐了回去,抓起桌上凉茶灌了两口,思绪也逐渐冷静下来。
不着急,不能着急。
祁烬是什么人,岂会那么容易让齐王得手!
既然他来不了,那她就去一眼,亲自说一下左兆熙的事,顺便确认他的安危也好。
她强压着心中不安,吁了口气,轻声吩咐,“梳个简单的妆容吧,叫凛羽备马车,我要去烬王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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