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说你有本事。”
沐寒细想想,最后叹了口气“那片药园要照管好,得花挺多工夫。
倒不是嫌酬劳少,要是四百贡献,酬劳已经给到顶了,只是做了这个,我自己就没什么时间去做别的了。
挺耽误我自己事情的。”
“就算我今年再去一年,以后也不可能一直在药园的。
若是他没涨贡献,我不如去做些零散的琐事,一年差不多也有将近五百。
他现在涨贡献了,我去了,明年又走了,着像我又想要挟人涨工钱一般。”
沐寒心里想的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,也就坦诚说给陈辛夷了。
“你这想的倒是挺多,哪有那么多有的没的。”
陈辛夷听了有些可惜,但也没有再劝说。
歇得差不多,沐寒回了青虎宿。
此时天已擦黑,晚风清凉,沐寒眯着眼,身体放松,慢慢地走在青虎宿的竹林里,胸中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自在。
但这份好心情很快被人单方面打破了。
沐寒微微扳正了放松的躯体,脸上表情一丝不变,但若有旁人见,定会觉得她神色在一瞬间显得冷淡了许多。
“须道友”
她又往前缓行一小段,绕过几丛粗壮高大的竹子,前方的空
地上就坐落着她居住的小楼,一个青年修士正站在小楼门外不远的地方像在等人,等她走近才好像刚发觉一般,挂着笑容着很热情地朝她走过来。
青年生得一副好相貌,剑眉星目,着很正派,但人际上似乎总有些憨的沐寒,这次是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人表里不一。
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“郑道友。”
沐寒微笑着应了一声,之后就一句客套话没有了,但又脸上带着些近乎天真的笑意,不像是故意给人难堪。
这笑脸是她从方萍雨脸上生搬硬套回来的。
对付某些情况似乎有奇效。
就比如现在。
对话突然就断在这里,气氛一时进入了颇为尴尬的冷场。
郑检知笑容有些僵硬了,但见沐寒只是抬头笑着着他,笑容也在一点点变成“你叫住我是想干什么”
的疑惑,只能硬着头皮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“好久不见了须道友。”
“确实好久不见了,郑道友修为精进了许多。”
郑检知语塞。
他又细了沐寒一回,只见沐寒脸上的笑意已经淡去了很多,但依旧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,神色很是认真,并不像有意嘲讽。
他入门时就是炼气七层,如今还是炼气七层,而须沐寒蹭蹭蹭从六层直窜到八层,这话由须沐寒说给他,哪怕没有恶意,他也能从中品出闹心的意味来。
“哪里哪里,”
郑检知不愧是入门第三年就交游遍布外门的人,到底还是撑住了自己的笑脸“道友谬赞了,说来惭愧,在下这五年来修为都不曾突破八层,平白浪费了宗门的栽培,这点进益,当真不敢在须道友眼前献丑。”
又来。
郑检知可能永远都不见他说“在下”
时眼里那克制不住往外冒的得意和自傲。
“郑道友太过自谦了。”
沐寒在门派里惯来的形象就是话少,说了这一句,后面就又什么都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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