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果攻势下,阿尘的态度有所软化,从针锋相对变成了不理不睬。
它从后腰处掏出一团白色不明物质,长着黑色绒毛的小手团团捏捏,三两下便弄出一个网兜,接着把得来的糖果塞进去,心满意足地拍了几下。
“你看它这幅样子……”
目睹这一幕的秦枫小声道:“说的话可信吗?”
眼下阿尘看上去智商不高,魏西却还记得它哄骗自己时的表现,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今天这幅心智不成熟的模样。
可惜无论怎么问,阿尘这只蜘蛛回的话仍然是颠三倒四,不由得让魏西怀疑它在装傻骗人。
“会不会是伤了根本,”
连钩漌嘀咕道:“它毕竟是只虫子,肚子上都裂开了!
受了伤撑不住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这么说也有道理,咱们在寨子里闹出不小的动静,它居然还有心思趴在这儿吐丝。”
秦枫加入讨论环节,“估计是受伤后对环境的控制程度下降,根本没察觉到外人进寨子!”
这话倒是提醒了魏西,她扒开兴致勃勃讨论的两人,转向阿尘坐着的那张桌子。
“你……做什么?”
原本独自开朗的阿尘满脸警惕,一双手捂住装糖果的小包,生怕魏西拿走它的甜滋滋。
“我想查看桌子上的东西,”
魏西的态度还算温和,“看看有没有对付灰雾的线索。”
若是阿尘还是昨夜那个满嘴谎话的络腮胡子,魏西早就上手了;可惜眼前蛛化形成了小孩的模样,反而不好下手。
阿尘黑亮的眼珠转了转,不情愿地跳下书桌,找了个角落蹲下,一看就是只好蜘蛛。
秦枫和连钩漌一左一右盯住阿尘,衬得后者小小的。
翻出写有莒国文字的纸张时,魏西颇为懊悔:寨子里的尸骨如此之多,以致于她把重点放在了阿尘身上,险些忽视了眼前这具骸骨。
如若不然,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骸骨和它身前的这张书桌。
魏西暗暗记下这次的疏漏之处,接着开始翻看找到的这些纸张。
入手便是温润的灵力,魏西颇为诧异:人都烂得剩下一副骨头架子,灵力却还没有散溢,可见此人修为不低。
多亏有这层灵力,否则脆弱的纸张根本经不住南江闷湿天气的磋磨,那里还能让魏西找到?
魏西粗粗看了封信,现写信人的字迹十分工整,行文颇为顺畅,但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点死板。
再扫过最上面的两张纸,上面记录的都是些小事,诸如:购买春耕用的种子、去舞柋卖药材、询问祭祀仪式需要准备的器皿……
显然写下这些文字的人至少负责寨子里的部分事务。
可为什么南江深山部落里的管事用的是北疆莒国的文字?总不能是跟八岁时的自己一样是个文盲吧?
再下面则是用蛇形符号撰写的内容,满篇的符号魏西一个都不认识,倒是同她在陶禀部落悬棺处瞄到的符号风格类似,想来正是南江的文字。
这充满艺术气息的东西魏西没有一点头绪,她打算扔给连钩漌处理,因而把精力转投到手札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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