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安!”
元容坐在后院的竹亭里吐下了最后一片葡萄皮,打断了公孙训的话,“你何时如此多心了,张大人是叔父的门生,自然不会加害你我,定会暗中相护。”
说着还不忘了朝他做个眼色,隔墙有耳。
若是旁人,公孙训也就信了,可对方偏偏是姜元容,当他知道赵衷和元晦逃出应阳的时候,他的确松了一口气,可是让他相信姜元容,他真的有些做不到。
这几日,元容除了和张夫人讨论一下花样子,就是和张鹏飞默默地聊着姜家垂泪,而公孙训挂了姜安的名字,名义上作为姜家的一份子,也不得不作出一副悲伤地姿态,可心里却是恨不得灭了姜家的心都有。
公孙训看着元容有些气结,他借着添茶水的动作靠近元容耳边,声音有些咬牙切齿,“你该不会是想留在这等你爹来吧。”
元容心底白了他一眼,表面上却笑的一脸和善,低低的声音从齿缝中传出,“你且再等等。”
元容是算了日子的,这几日张府内虽一片平和,可是每次见张夫人,张夫人的模样都略微有些不安。
元容自知在公孙训那里得不到什么消息,但是看张府这个情况,想必赵衷十之八九是出去了。
如今,她只需等他来救便好。
“正度,你这伤还未愈,怕是要多休几日才行。”
曹元晦帮赵衷换药,顺便检查了下伤口,“若不是救我,你也不会挨了这刀。”
“无碍,不过是点皮肉伤而已。”
赵衷缓缓掩上衣袖,不停地咳嗽,“没想到关键时刻,这副身子还真有些用处。”
“有我曹元晦在,就定不会让你走我前边。”
“嗯。”
“放幼礼和姜元容在那真的无问题么。”
似乎为了转换下气氛,曹元晦把话题扯在了元容和公孙训身上,赵衷知晓他的意思,便也顺着他的话说往下说。
“张鹏飞是我高看他了,此人成不了大气。”
赵衷又饮了些茶水,拼命地压下去了喉头的咳声,这才眯着眼半靠在枕头上,“鼠目寸光。”
若他是张鹏飞,且不说要先等失了薄水,便是他真想取自己的项上人头,也定然不会做的处处纰漏,让自己有了逃生的机会。
如此一来,张刺史失了先机不说,怕是连人心也失了,如今薄水还在,回廊兵力雄厚,简直是把自己变成瓮中之鳖,只需稍稍一推,他就能永葬在应阳了。
赵衷忽然想到了元容,心下暗念,“容儿,我信了你,你可莫要让我失望。”
又过了两日,一直在张府等待赵衷的元容也有些不安了,她看着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公孙训,六月的阳光晒的元容有些睁不开眼睛,她不露痕迹的打量着他。
赵衷把所有的兵力都囤积在了回廊,若是薄水失守,张刺史定然会打开应阳城门,她毕竟是南晋的皇后,大蜀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留她的,到时候莫说去见爹爹,怕是想活着出这应阳城都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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