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战乱不平,流寇就借机生乱,真不知座上那位怎么想的,被人骑到头上撒野还不肯放手教训回去,真是憋屈!”
泄归泄,厉云征回过神来品出些其中滋味:“那位眼见着日薄西山,太子何至于如此着急?”
“陛下常揪着太子错处不放,动辄斥责,反倒是愈偏宠起五皇子来,私下里有传言——东宫怕是要易主啊。”
“越说越蹊跷,五皇子生母早亡,且在世时不过是个才人,母家也无权势,他内无依仗,外无倚靠,皇后尚在,太子乃皇后嫡出,如何就轮了他了?”
“主要是,太师有倒戈之势。”
厉云行提到太师时稍有些迟疑,“面上没什么异样,但暗地里早已传开了,主和派如今的幕后推手是太师。”
闻言厉云征一扫方才凝重之色,忽然大笑起来:“如此说来,那这事儿得怪你。”
“怪我什么!”
“你把人家千金弄丢了,岳丈可不得生气么?”
厉云行憋一肚子窝囊气,在京中无处泄,话头引到此处,索性搁兄长跟前耍性子。
“她连花轿都没上,太师府大门都没出就丢了,关我何事?我还没去太师府要人呢!”
厉云征终于松下一口气,端起茶盏送到嘴边,轻轻拂吹,道:“说法总该有吧?”
“说了,太师亲自登门,却是跟咱爹娘诉无奈的,说女儿年少不受管教,溜走去找祖父了,他们也没办法。”
“内相?”
太师的父亲和武帝情同手足,亦是为开国功臣,曾官居翰林学士承旨,名为起草诏令,实则为帝王执掌机密,默许百官尊称其为“内相”
。
文帝即位不久,内相为给儿子政途让路,辞官归隐。
“是啊,内相告老还乡二十余年,当下不知搁哪个山林里藏着呢,”
厉云行满面愁云地呼出一口气:“再说就算找到了山头,谁敢从他那儿把他的宝贝孙女要出来!”
“你这娘子惯会找地方躲的。”
厉云征眼珠一转,疑道:“是真躲山里了,还是被太师府藏起来了?”
“太师既然和皇后娘娘商量定了这门亲事,犯不着临时变卦藏人。”
厉云行愁色只一瞬便消散,端起茶盏呷一口,“管他呢,左右我现在无媳一身轻,不必被逼议亲,亦无人碍我寻花问柳。”
厉云征见不得弟弟这纨绔模样,白他一眼,斥责道:“就你整日没个正形,估摸人姑娘就是听闻了你的风流名声才反悔不肯嫁。”
风流纨绔不以为意,反倒坏笑着驳回去:“兄长莫训我,方才进来时我还看着从你这儿出去个漂亮小娘子,怎么,向来只谈家国不近女色的厉大将军也破戒了?”
闻言厉云征脸色一黑,淡然道:“胡说什么!
只是个嫌犯。”
每每被人说得脸上挂不住时大将军都会故作严厉,试图挽回些自己的尊严,这一套在军营里百试百灵,唯独在两人处破了例,一个是那位神秘的“嫌犯”
,另一位便是眼前这个被自己打皮实的弟弟。
“那我倒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嫌犯,还得是兄长啊!
没白比我多吃几年粮。”
见他如此,厉云行笑容更放肆,玩笑尺度也大了些:“不过听弟弟一句劝,难得有佳人作伴,怜香惜玉些,别让人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。”
厉云征哑然,并非是被侃的无力反击,只是在捕捉到关键词句后眼神闪了闪,连他自己未在意。
“她又哭了?”
“可不嘛,虽是低垂着头,但话语间的哽咽我一听便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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