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去了秋霜院。
秋霜院内陈设一如崇嫣去给商行饯行前时的样子,丝毫没被人动过。
霍凛问过洒扫庭除的侍从,得知崇嫣自从早上出去后,至今未归。
鹰也忘了喂,霍凛转身去厨房拿生肉。
廊下,霍七抱臂跟秋霜院的侍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
侍从为霍凛不值:“世子爷一得空就往崇姑娘这儿跑,姑娘明明很闲,宁愿去外面玩,也不主动去找世子爷。”
“这你就不懂崇姑娘了,”
霍七自认为很懂,神神秘秘凑近那侍从道:“家花哪有野花香,世子爷想尽办法占了名分,殊不知人崇姑娘根本不兴这个,外头的更刺激……”
那侍从没搭他腔,神色紧张地拿胳膊肘顶霍七。
霍七抬头,正看见霍凛面如寒霜地走来。
他心中一紧,忙行礼:“世子爷!
我胡说的!”
“鹰被喂了酒。”
霍凛看也不看,掠过霍七径直进屋。
霍七跟着霍凛转身,脑子没转过来:“啊?”
霍凛环视一遍屋内,他现崇嫣自己的东西真的很少,厢房里还有她生活的痕迹,可这些痕迹都是她来侯府后置办的,她自己从上京带来的东西只有那本札记,和霍凛出于私心没有还给她的峨嵋刺。
对于信镖师而言,要时刻接镖远行,随身携带的行囊自然越少越好,可是,这何尝不是一种随时可以抽离的状态。
霍凛心中一动,大步走向架子床,掀开纱帘,铺得平整的被面上赫然放着一张字条,其上只有两个字,勿念。
灌醉了他的鹰,趁他给西厂送行之际走掉了吗?他那时强烈的心慌感,难道是因为崇嫣就在当时城门口某一辆出城的马车上?
不够,光是定亲或许还不够,只徐徐图之也来得太慢,霍凛揉了字条,神情晦暗,心中亦阴暗滋生,他应该要崇嫣深深扎根在他的土壤里才是。
霍七不敢问那字条上写了什么,只觉得霍凛身上那股许久未出现的戾气又冒了出来,他心惊胆战地呈上个锦盒:“世子爷,此物应是崇姑娘留下的。”
霍凛嘴角勾起轻嘲,这是他赠她的礼,人都走了,以崇嫣几次三番想与他两清的性子,匕留下也无甚奇怪。
如此想着,霍凛撩开锦盒——
他那双眼陡然锐利起来,锦盒是空的!
匕被带走了!
若崇嫣真是自愿走的,绝不会将匕一起带走。
霍凛耳边是霍七絮絮叨叨的声音:“只是为什么要把鹰灌醉啊,醉了不就飞不起来么。”
霍凛蓦地抬眼:“再说一遍。”
霍七磕磕巴巴照做:“为、为什么把鹰灌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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