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有些不妥,但想想几日后的殿试,到底自己打开纸笺,先看了一眼。
秀气的小楷,一看便是女子的笔迹。
“揽裙未结带,约眉出前窗。
罗裳易飘飏,小开骂春风。”
王福一张脸,霎时通红。
王福无论如何都想不到,这种时候,绊住王宥的居然是儿女私情。
而且还是……
想到那纸笺上的诗,简直是放浪形骸!
不知羞耻!
他半边脸红着,半边脸白着,怒气冲冲地进了里屋。
本想直接去找王宥,问问他昨日出门,是否就是去见人姑娘家了,否则何以回来之后闭口不言?再劝劝他,如此关键的时刻,断不可儿女情长。
但走到一半,又停下来。
王宥今年二十有一,还不曾与哪个女子亲近过。
昨日他独身前往,莫不是真对那女子有意?
虽那女子这般行径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,但……
殿试在即,若贸然将此事摆上桌面,引出争执,反倒扰乱了他的心绪。
罢了,且先过完这阵子。
这信他收起来便是,考前怎能叫这种旖旎春思分了神去。
王福将纸笺塞进袖笼,整理了一下表情,若无其事地回屋了。
他本以为瞒过这一遭,事情也就过去了,待殿试结束之后,他自然会找个机会将信笺交给王宥。
虽然这女子行事有些浮浪,但他待王宥向来开明,若是他喜欢,他不会从中作梗。
却不想第二日,那丫头又来送信了。
依然是淡粉色的纸笺,飘着熏香。
王福一口气哽在喉间,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。
又不想耽搁的时间长,被人看到,便还是收了信,只多看了菱兰两眼。
见她举止大方,穿着得体,心下略松了口气。
至少应该不会是来路不明的烟花女子。
待菱兰离开,王福依旧打开信笺,匆匆扫了一眼,头疼地拿手遮住双眼。
简直……
非礼勿视非礼勿视。
他轻咳一声,照旧收好信,没跟王宥提及。
这日傍晚,他想来想去,又去王勤生房里,叮嘱他再歇息几日。
“老爷,我早好啦!”
王勤生摸着脑袋,不得其解。
“你再休息几日,恕之殿试前,你便莫再出门了。”
王福抖着胡子道。
王勤生想着这几日王宥一直待在书房,不需要他在旁边碍眼,也就愣愣应了。
王福却是有自己的考量。
那姑娘的信,估计还会送,送到他手里,扣下来便是,但若送到王勤生手里,这小子就是王宥的狗腿子,哪怕他给他耳提面命,他也断不会违逆王宥的意愿,帮他瞒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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