跌跌撞撞地跟着计康走,赵书林觉得自己在飘,实际上他的意识正越发地远离自己,然后他被推进一个味道干净又柔软的地方,他再也撑不住地躺倒了下去,完全没有了意识。
计康从裤子口袋里扯出车钥匙,这是他在德国时订好的车,才送到他家里,许礼说要给这车破处,开出去玩后刚给他送来。
未想到坐这辆车的第一个陌生人会是赵书林。
“你可不要给我吐啊。”
计康弯腰拍了拍睡在后座的赵书林的脸。
“要是吐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叫人寒毛倒竖的话音淹没在引擎发动声里,计康看看手表,九点。
他打了个哈欠,决定回去睡觉。
七点,赵书林睁开干涩的眼。
映入眼帘的是在家居杂志上才能看到的画面。
宽大柔软的床,奶白的墙纸,漆黑的家具,白色的弧形设计的台灯,空气里没有闻惯了的灰尘的味道,倒是有点清新的香气。
“我是不是色盲了。”
他自言自语,然后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,脑海里浮零碎的记忆,不过实在是疼,想不起什么具体的。
浴室里的门被克拉一声打开,计康从里面钻出来,穿了件浴袍。
“醒啦?”
计康头发湿淋淋的,有的贴在脸上,白皙的脖子露在浴袍外面,同样外露的还有大半胸膛。
要是他是个女的,就是风情万种的绝佳范例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
“我家。”
“哦……”
黑黑白白又沉稳的房间,连被子都是黑色带白色花纹的,赵书林置身在一丛黑白电影里,消瘦的身体缓和地起伏了会,还好室内的开着暖气,不至于让他赤裸的上半身觉得冷。
等等,一丝不挂?
蜷起身体战战兢兢伸手去摸,臀部,大腿,脚,不着寸缕。
他掀开被子跳下床,手忙脚乱地在床尾翻找。
“你的衣服我找人送出去洗了。”
计康放下手里擦头的毛巾,转身到柜子里抱出一堆衣物,“你找找看吧,有没有合身的。”
面对好歹还套了件东西在身上的计康,赵书林老脸涨得通红,又不是在公共澡堂洗澡,大家都赤条条,他是在别人家里,莫名其妙被剥光了衣服。
当然是会不好意思的,就算是面对同性,脸皮再老也要发窘。
偏偏计康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会他的身体,说:“排骨。”
“排骨怎么了,我可没闲情有空就跑去健身房练肌肉。”
被嘲弄也是会恼怒的,赵书林口气不免重了,他拆了包新内裤,刚要穿,计康把他手里的内裤拎过来,把人往浴室推,“去洗澡。”
揪揪扯扯的进公司大楼,衣服不合身,料子好过头,浑身不舒服。
人呢,有些是上了高的档次就没法低了,有些则是低惯了让他高还高不起来,前者叫暴发户,后者叫穷鬼。
赵书林属于后者。
他在计康的衣服里好不容易找到套衣服能穿的,衣领后的标签是一长串的英文,肯定是好衣服无疑。
本以为能像样地去上班了,未想到套在身上还是嫌大,肩膀太宽,袖子太长,还好裤腿没长多少。
里面穿的衬衫也大,收在裤腰里的部分荡下老长一截,都能盖住屁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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