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安心住下便是。”
宋冽看出她唇边血痕,却什么都没说,只道:“我会保护阿姐。”
扶容退到一边,正心生感慨时,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。
如附骨之疽,让人心中生厌。
扶容飞快地抬眼,对上一道满怀恶念的浑浊眼珠。
她怔愣片刻,才从那人爬满纹路的苍老皮囊中,看出几分当年的影子。
是那个狗仗人势,在先皇后失势落魄时,曾用卑鄙手段折磨过她的,一个食人血肉的老秃鹫!
他不是褚太后身边的人吗?怎么如今……
扶容心头一震,如梦初醒。
是了,如今这上京,可不就在那个女人的袍袖之中吗?
安排个人伺候陛下罢了,她自然做得。
可是,这般谄媚恶毒,卑劣阴私的人,长年累月地随侍在年纪尚幼的帝王身侧……
扶容剜老内侍一眼,心潮涌动。
老内侍却有恃无恐,他看一眼雨势,躬身伏在宋洌耳边,低声说:“陛下,到时辰了。”
宋洌身为一个傀儡皇帝,不用亲政,却仍需进学。
宋冽抬起大大的眼睛,看一眼宋温陶。
宋温陶忙道:“我无事,你快去。”
宋洌神色失望,“晚上我来找阿姐一起用膳。”
宋温陶干脆应下,“我让尚食局啊,做一桌你最爱吃的席面,等着你回来!”
宋洌眼眸一亮,顿时笑开,“有阿姐真好!”
宋冽走后,扶容看着他的背影感慨,“当年先皇后带您离京时,陛下还是个嚎啕大哭的孩童,如今却也知道保护殿下了。”
宋温陶摇摇头,咳了一声,“该是我保护他才对。”
扶容将汤药递到她手边,苦口婆心道:“殿下将自己的身子顾好,便是宽陛下的心了。
若是您也有个三长两短,留他一人……”
宋温陶听进去,将汤药接过,一饮而尽。
“这屏风下,怎么掉了一枚玉如意。”
宋温陶将汤碗放下,瞧见屏风下有一枚绿莹莹的物什。
扶容随口糊弄了过去,将玉如意用手帕裹着捡起,笑道:“我去收回库房,公主好生歇息养神。”
“扶容。”
宋温陶忽然开口唤她,“这几日沉睡时,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“殿下做了什么梦?”
扶容停住脚步,心头一阵乱跳。
她隔着手帕摩挲那枚玉如意,万分紧张。
“我梦到……”
宋温陶神色晦暗,“我对一个一尘不染的郎君,行轻侮之举。”
扶容喉头紧,说不出话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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