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关好门,径直走到纪雪庵面前,拱手行礼道:“纪大侠。”
纪雪庵微微颔首,“兰鹤,你坐,柳公子今夜没有空么?”
兰鹤依言坐在他对面,恭谨答道:“柳公子正有客人,纪大侠可有要事需兰鹤转告与他?”
纪雪庵摇头,“也无甚要事,不过我路经疏城,便想来看看他。”
兰鹤闻言露出微笑,“柳公子知道了定然很高兴,可惜今夜……纪大侠明日还会来么?”
纪雪庵道:“我往后再来疏城看他罢。”
二人之间静了静,纪雪庵问道:“最近城中太平么?繁月阁可有听到什么消息?”
兰鹤道:“并无什么特别的事,不过珍榴会期将近,城中江湖人的话题也多围绕于此。”
繁月阁乃是正道捕风楼设在疏城的情报分铺,纪雪庵对老鸨说的那句话正是接头暗号。
他与繁月阁过往有不少交道,皆是头牌公子柳寻亲自接待,兰鹤与白鹭亦是捕风楼的人。
纪雪庵喝了半杯茶,起身道:“既然无殊,我便告辞了。”
兰鹤送他到繁月阁后门,纪雪庵慢步走回客栈,入了小院推开房门,却见程溏坐在桌边。
纪雪庵冷下神情,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程溏站起身道:“方才小二送来点心,我不知主人有无在外用膳,便拿来一些。”
纪雪庵点了点头,面色依然冷淡,“多谢,我累了,你回去罢。”
他径自走过程溏,一抬眼看见床榻被人动过,不由动了怒,“你还做了什么?”
程溏吓一跳,“我、我自作主张替主人铺了床。”
纪雪庵扭头盯着他,讽道:“你既然知道自作主张,怎么还有这个胆子?这么想讨好我,不如干脆替我暖床?”
他话说出口,便立刻后悔。
纪雪庵今夜去见柳公子,并不全为打听消息。
他本就是个好男风的,柳公子又是青楼红牌,两人曾共度过几回春宵。
纪雪庵败兴而归,撞见程溏秀美无辜的脸,不知中了什么邪,竟将暖床二字脱口而出。
程溏却没听懂,疑惑地看着他,“天还不算太冷,主人需要我暖床么?”
纪雪庵隐隐松了口气,又说不出的恼火,冷声道:“叫小二去换一床被褥,你碰过的,我不想睡。”
程溏面上似闪过一瞬难堪,默默垂下头,按他吩咐退出屋子。
一夜无事。
第二天吃过早饭,纪雪庵叫程溏与他一起上街。
程溏亦步亦趋跟在纪雪庵身后,却不敢略上前与他并肩。
二人走出西长街,却见路口搭着一个高台,台上正有两人在过招,下面围了许多人,一阵阵叫好喝彩。
纪雪庵最怕人多热闹,远远停下脚步,视线却落在高台上。
程溏见状,叫住一个路人:“这位兄台,那台上的人在做什么?”
路人道:“这是比武招亲哩!
你瞧见没有,高台上坐着那个中年人,乃是本城首富凌老爷,后面那层纱帘后就是他的独生女儿凌小姐。
嘿嘿,年轻人,你若会武,不妨上台试试。
要是当了凌老爷的女婿,可就一辈子不愁吃穿富贵到老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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