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此话,黑袍人不禁笑出声,问道:“你还有什么手段?”
笑容没有维持多久,借着月光便看到前臂伤口中的鲜血变了颜色,顿时脸色阴沉,“你下毒?”
秦夜泊不置可否。
黑袍人深吸一口气,左手拿起剑便悬在右臂上方,若断臂保命必定再此时不是秦夜泊的对手,若是不断臂,则必死无疑,若都是死。
幽深的眸子里丝毫没有即将面对一死的慌张,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,长剑从他右臂上放下来,道:“秦夜泊,既然你做了第一人,我也不怠慢了。”
拖着长剑一步一步走向秦夜泊,眼中杀意明显不过。
秦夜泊步步退后,一掌拍在身后的树干上,借力向前,瞬间翻身按在黑袍人肩膀上,落在了他的身后。
随即一剑在秦夜泊背后刺过。
黑袍人两步迈到秦夜泊身后,握住剑柄,一掌拍在秦夜泊背后。
顺着这个力道,秦夜泊微微侧身,倒巷子不远处的另一侧,手指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,一把将其握在手中,正是先前不知落在何处的短刀,反握在手中,只等黑袍人接近,便放手一搏。
那黑袍人却是再未走过来,只见他眉间拧成一个川字,最终咬了咬牙,挥剑砍向自己的右臂。
见此场景,秦夜泊算是放下了心,从衣袖上撕下布条,草草缠了伤口,又在地上躺了许久才爬起身,捂住腹上伤口,血珠从手指间不断滴落。
走到黑袍人面前,伸出双指探了探他的鼻间,已然没了气息,在此人身上摸索一边,也未现任何其他的东西。
这才顺着巷子离去,不知是走了多久,秦夜泊视线一片模糊,随即沉入一片黑暗。
深夜,秦夜泊费力睁开眼,伸手摸到腹上的伤口,已是包扎过的了,这才松了一口气,“侥幸留的命在。”
目光转过四周,现身在一个稍有些简陋的房间。
翌日晨时,走进来一名年纪三十岁上下的农户,皮肤晒得黝黑。
“你醒了?兄弟怎么称呼?”
想了想,拿过旁边的一个用补包裹的东西递给秦夜泊,又说道:“耿武,我的名字,这是你的东西吧?”
“秦夜泊。”
一出声才现自己的声音干哑,从昨夜醒来的时候确实想不辞而别,但这伤势却是不允许,接过耿武递过的东西,正是那短刀。
“多谢了,这恩情来日再还。”
耿武端起一碗水送到秦夜泊面前,问道:“你是受到仇家追杀了?什么仇这这么深?”
对于此事他是有些不解,至少秦夜泊看上去并不是像与人结仇的人,更何况是不取性命不罢休。
秦夜泊笑了笑,回答道:“都是私人恩怨,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,不说也罢。”
“秦兄是行走江湖的人,这是是非非还是要看得开些,一些恩怨能放下的,也就放下。”
耿武见他不愿多说,也没有再追问下去。
“秦兄还是多养几日再走,也好让人放心。”
“几日了?”
说罢秦夜泊便想直起身子,“无妨,现在我必须回去。”
“三日了,秦兄你听我一句话,这两日还是在此休养,你的仇家肯定想不到你会在这里。”
说罢,脸上尽显担忧之色,掩盖不住,这话,是安慰秦夜泊,也是安慰自己。
“耿兄不必担忧,他已丧命,自然是寻不过来。”
耿武脸上表情略微怔了一下,没想到眼前的人比追杀他的人还狠,也不在这个话题再停留,“还有一事,镇上的郎中说这外伤好医,似乎秦兄还有什么……什么内伤?”
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,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,这些人对此定当是束手无策的,伤势如此,那便再等两日。
秦夜泊摆手,道:“等两日我会好好处理的。”
耿武听他这么说,也没有再多问其余的事。
“回去的事情也不用担心,管那么多做什么,徒增烦恼,秦兄好好休息,我先去镇上置办点器具。”
“耿兄尽管去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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