储鹿露出了一丝苦笑:“是啊,你我兄弟曾经出生入死,本没有什么仇恨,却因为我的一己之私,让你我渐行渐远,如今悔悟,却是已经迟了。”
裴元胜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放下后才开口说道:“大哥,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争斗真什么,只是不想看见我们曾亲手打下来的事业毁于一旦。”
“我理解!”
储鹿陷入了沉默,似在缅怀过去,许久才叹息一声:“老二,大哥错了,给大哥一个机会吧!”
“我想了很久了,终于想通了,我那不成气的儿子,终究不是继承青狼帮的料子,即使把他强行扶上了帮主的位置,也坐不稳。”
“所以我让他进入了西岳学院,拜在了周夫子门下,成为了童生,开春之后,我打算让他去参加院试,考个秀才。”
裴元胜略微惊讶,“大哥这是打算让贤侄走儒道的路子?”
储鹿苦笑,笑容之中多多少少有些无奈。
“你我这半生都是在刀尖上讨生活,其中的心酸只有我们自己知道,储风生于花圃,长于暖屋,未经风雨,也未见风霜,既然不是混江湖的这块料子,不如去官场上混混,或许是个路子。”
“老二,帮派的未来还得靠你,因为我原因,导致帮派这些年出现了不少怨言,曾经我们兄弟联手打下了这一片事业,如今陷入危机,我想弥补,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。”
储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又给自己和裴元胜倒满。
“陈青的出现严重威胁到了青狼帮的根基,我要杀陈青,希望老二你能协助,也算是为我弥补这些年来犯下的错误。”
裴元胜沉默了,陈青的出现确实打破了青狼帮原有的平衡,也动摇到了青狼帮派根基,否则储鹿不会服软,主动上门和解。
“大哥打算怎么做?”
裴元胜开口询问。
“明天,我邀请陈青来聚义堂商议事情,你我联手,杀陈青!”
“他会来么?”
裴元胜表示怀疑。
那人看似莽撞,但却不傻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局,他怎么可能往里跳。
“会!
此人极度自负,即使知道这是個局,也会前来。”
储鹿胸有成竹,他端起酒杯,敬了裴元胜一个后,才接着说道:“我已修书于他,告诉他我已找到证据,兰彩娣的死跟他有关,让他前来解释清楚。”
裴元胜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光芒,储鹿这一计极其歹毒,借兰家的势,逼迫陈青入局。
如果陈青是杀死兰彩娣的凶手,第一选择是逃跑。
如果不是,就必须得前来聚义堂想办法自证清白,即便知道这是个陷阱,他也得前来,如果不来,就算是默认了罪状。
到时候不用储鹿出手,只要把情况告知兰家,兰家就会出手,
聚义堂杀陈青,这是个死局,也是个阳谋,无解。
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,你明知冤枉却无法自证清白,这便是阳谋的一种,也叫自证陷阱。
这顿酒一直持续到深夜,储鹿才从裴元胜的府邸离开。
储鹿走后,一个穿着白色锦衣的少年从里院走了出来。
此青年便是裴元胜的儿子,裴庆。
“父亲,你相信储叔父么?”
裴元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。
他查到了另外一些信息,风雨堂原本的堂主毕宏在调查兰彩娣的死因,表面上是毕宏自己想攀兰家的关系,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储鹿的授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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