敷上一层厚厚的铅粉,又用黛笔描上了龙女眉,再在眉心中间点上四瓣龙鳞金箔花钿。
小脸上抹上一层淡胭脂,却还在唇上涂上了一层赤红的口脂。
待到在妆案上的青铜镜影影绰绰见着自己的模样,卫欢小手一抖。
小姑娘的皮肤本就是好极,粉黛不施已是肤白貌美。
这一敷妆艳抹的,反倒失了几分颜色。
不过思之也可,自己都认不得自己,想唐佑更是难以辨认。
拾掇得当,卫欢转头望向唐涉。
原以为唐涉这般难驯,定是不愿如女子般还坐于镜前梳妆。
直至卫欢见到唐涉望着镜中的自己,似是还不太满意。
还对着那梳妆之人道,“这粉敷得太少了,再帮本公子上厚一点。”
卫欢眨巴眨巴眼睛,当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合着两个小孩不约而同的心思,待到向获再一见二人,尽皆一副妆容惨白,却又小口血红的模样。
心下又是一哽,这妆子的容艺怎得一年比一年吓人了。
咬牙叹着便一同前往已布好的佛坛。
辰时,佛坛上已有数位大师正坐着。
更有身着左黑右白长袍的僧人,手持宫盘,踏罡步斗。
佛坛正中,是一副众人捧绕的画像。
画中之人,其色灼灼,风华绝世。
但却是身亡魂消,人死不复。
站在香雾缭绕中,唐佑长身玉立,凤眸此时深得更是让人不敢一窥。
身旁却还有一俊拔少年,不畏不退。
堂然视之,笑言道,“舅舅此间安好。
昨夜我娘亲托梦,务让我来此与舅舅一起祷福。
想是舅舅一向疼护娘亲,必不会拒绝我娘亲此般所请罢?”
探案寻错了真相幽吟起,青灯祷魂,却不知是否真能渡己渡人。
“哥哥,这戏冠上狐尾都不神气,哥哥快帮夙儿将它换掉。”
“哥哥快瞧,夙儿如此可像小狐仙?”
唐老夫人喜欢看戏。
那年唐夙尚只有八岁,为贺唐老夫人生辰,闹着唐佑让她学了大半个月的《众仙贺辰》。
炎色戏袍,小手丹蔻指捻狐尾。
在戏台上迈着梨花碎步,灵动狡黠的小狐仙,生生让她演绎出了呆懵良善之感。
哄得唐老夫人怜爱到不行,比待亲生女儿更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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