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觉窒息。
失明很恐怖,什么都不见,走路的时候不敢迈出步子,因为不知道前面是什么,吃饭需要人喂,连洗澡也不能自己来,因为会滑倒,因为不知道水龙头在哪里,还经常会碰倒东西,害得别人收拾,慢慢地就不敢伸手了。
过不了几天,就把自己逼到一个角落里,感觉我是没必要存在的。”
裴霁想到,她去接宋迩的时候,她已经适应得很好,可以自如地走动,能端杯子,还会自己整理行李。
这中间她经历了什么。
“最可怕的是夜晚的时候。
我睡不着。
我听见走廊有时会有脚步声,外头会有风声,床头的钟分针走动的声音很清晰,护工在床上翻动,还有很多别的声音。
哪怕是很细微的我都很害怕,我总担心病房的门会被突然打开,担心有人站在床边我,担心随时会有人伤害我。”
平常人害怕的话,大着胆子,睁开眼睛去确定就可以了,但宋迩不行,她不见,她无法确定。
开始的时候她可能会求助别人,但随着复明的可能性越来越小,她越来越认清失明这个事实,她就越不愿意开口向别人求助。
裴霁很懂这些感受,不是因为她学习过心理学方面的知识,而是她真的可以切身体会。
很奇怪,越是困扰的东西,越会自我制约,越没法对人讲。
“情况越来越糟,每次医生带来的都不是好消息,几次之后,他们开始建议我接受失明的事实,不再继续治疗。
感觉就是,什么希望都没有了,重点是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,为什么就要受这样的惩罚,一下子就不让我见了,让我变成了一个瞎子。”
宋迩没法维持她轻快的语调,她像是回到了当时的状态。
“不敢细想瞎子要怎么生活,但又控制不住地去想,怎么想都很绝望。
我消沉了好久,不想听到声音,不想和人说话,一边很绝望,一边又不得不去说服自己,瞎了就瞎了,总有办法找到出路的。”
“这么一想,好像又没什么,可是下一秒,更多的绝望又会冒出来,纠缠我不肯放过我。
我也试着去适应的。
我去学着走路。
我朋友把病房收拾得很空,让我走,没两天,我就走得很好了,拿着导盲杖,走几步,碰到墙,就转弯,再走几步,再转弯,好像很简单。
边上好多人在,都很开心鼓掌,鼓励我,说小迩真棒。”
“可我一点也不开心,我不想那种场面被人到,很没尊严。
有一天,护工有事离开了,她出去的时候,带上了门,门关上的声音砰的一下,磕在我的耳膜上。”
“当时就有一个声音,说,出去,你有多久没出去过了,一直闷着不难受吗而且你现在已经走得很好了,不用怕,还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。
我就被蛊惑了。
我慢慢地走过去,摸到门,摸到门把手,我鼓足了勇气,把门打开。”
“门外的气息很陌生,有人在说话,远远近近的都有,听不清说的什么,还有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,走路的声音,很多声音。
我走出去,只是开了扇门,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里。”
“我觉得很害怕,但还是走出去了,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,可能就是觉得瞎了也是可以正常生活的吧,而且我学习走路学得那么好。
但是走了没两步,我就摔倒,好像是踩到什么东西,还是被绊倒了,摔得特别疼,膝盖和手心都破了,但是这不是最糟糕的。”
“最糟糕的是,我倒在地上,好多人围了过来,他们好吵,说,这里有个人摔倒了,医生呢,找个医生来,啊是个瞎子,不对不对是盲人,还有人小声地呵斥那个人,说你别讲话了,然后问,她的护呢,怎么放她一个人出来了,手摔破了好可怜。”
“好多好多的声音,我知道他们同情我可怜我,还害怕被我知道,要照顾我的自尊心,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,可我都听到了,我都知道。”
都过去好几个月了,宋迩想起当时的情景,还是很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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