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时和赵墨同时转头看向他，温时赤红的双目愣愣地，赵墨不敢置信：“哥哥？”
赵三灵发现自己已经好好地躺在沙发上了，身上还盖着毯子。
他身体感觉好多了，只是可能是这段时间吃得太少了，所以有点没力气，“他没事吧？”
温时将刀扔了，慢慢地走过来。
他此时完全和之前那个温雅的公子哥搭不上边，身上的衬衫到处是血迹，脸上也是。
他漂亮的眸子愣愣地盯着赵三灵看，一双手抖得不行，开口是沙哑的声音：“三灵。”
他一把将他抱在怀里，赵三灵配合地将手搭在他腰上，他能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都在颤动。
赵墨也往前走了两步，看见这个场景又停住了脚步。
赵三灵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温时终于平静下来，抬手轻抚着赵三灵的头顶哑声道：“你刚刚没有呼吸了。”
刚刚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间，他过来抱住他薄得和纸片一样的身子，触到他鼻尖没有气息的时候，他脑子一片空白。
他第一时间不是伤心，不是愤怒，是茫然。
是无所归的茫然，像心被人活生生挖去一大块，空荡荡地灌着外面的风雨。
刚刚的疯狂和愤怒都像潮水般褪去，他甚至平静地想，不能让他白死，让所有人都给他陪葬最好。
不知不觉他在他心里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，只要想到以后这个世界上没有赵三灵，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令人绝望的无趣。
赵三灵有些明白过来，将头埋在他腰间闷闷道：“没事了，都结束了。”
王简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，抱了一会儿赵三灵探头问：“他还活着吧？快把他送医院，别真出人命了。”
赵墨打了电话，王简安被抬走的时候他也转身走了，和之前比起来沉默的惊人。
赵三灵有些担忧地说：“赵墨真的录像了吗？不会有什么事吧？”
温时亲了亲他的额头，“没事。
不用担心。”
他抱得他很紧，像在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，赵三灵有些无奈地将他推开了一些，“放心吧，我真的没事了，我去打个电话问问。”
医院那边说王简安没有生命危险，就是失血过多以后，赵三灵才放心地挂了电话。
他还没转身就被温时抱住了，他身上还带着血味和雨水的潮湿，手臂的袖子上脏污的血迹很明显，他微微弯腰将头埋在赵三灵颈间，将唇贴在他的侧颈上，声音带着些许鼻音：“三灵，不要怕我。”
他今天算是把面具全部撕碎了给他看，疯得彻底。
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这样的时候，那时候还在温家，他将枪抵在温六头上，生生卸了他的下巴，叫他惨叫都叫不出声，旁边的人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他。
那个从来都看着他害羞红脸的小女佣被他不小心触碰到手，尖叫着往后退一脸惊恐，就连看着他长大的保姆都害怕地往后躲。
他从此知道他的真面目是让人害怕的、让人避之不及的。
旁人怕他，他不在意。
但只要想到赵三灵也会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他，害怕他的触碰，他就有些恐慌。
温时认为自己向来是很能忍的，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，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在他面前装一辈子的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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